蕭璟的手剛按上劍柄,手腕卻被秦沐歌死死攥住。她的指尖還沾著未乾的藥汁,在他鎧甲上留下淡淡的青色痕跡:"等等,我有個想法。"她轉身翻出藥箱底層的暗格,取出一個羊脂玉瓶,瓶身上纏繞著金線編織的平安鎖圖案,"這是用明明的臍帶血提煉的藥引,或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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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蕭璟的聲音罕見地帶著怒意,"太危險了!"他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掠過一絲慌亂,"那點血是留著給他固本的!你明知雪族血脈..."他突然頓住,目光落在她泛青的眼下,喉間的話化作一聲歎息。
秦沐歌卻已拔掉瓶塞,琥珀色的液體在暮色中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不需要直接使用。血鴉藤毒遇血則烈,但遇雪靈芝則化。明明出生時我用雪靈芝為他解毒,他的血裡應該還有殘留。"她將藥引滴入清水碗中,水麵立刻泛起細密的冰晶,"用這個清洗傷口,能延緩毒素攻心。"醫女們捧著碗四散開來,裙擺掃過滿地血汙,在地麵拖出蜿蜒的水痕。
蕭璟還想再說什麼,岩洞外突然傳來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眾人衝到洞口,隻見下遊方向騰起遮天蔽日的濃煙,黑水河的水勢突然變得湍急,渾濁的河水卷著泥沙奔湧而來——北燕軍炸開了上遊的堤壩!
"他們在改變河道!"趙鋒的鐵矛重重杵在地上,濺起的泥水弄臟了他的臉,"想繞過防線,直取中軍大營!"
河水漫過下遊矮堤的嘩嘩聲中,無數特製浮筏順流而下,每張浮筏上都立著一名紅衣箭手,猩紅的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在暮色中宛如跳動的火焰。
秦沐歌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些紅衣身影,看見她們抬手張弓的瞬間,袖口露出的青色紋路——那是雪族"噬骨咒"的標記!"果然是她的人。"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明明的藥引在傷員傷口上起了作用,那些泛著綠芒的毒血正逐漸轉淡,卻擋不住對岸如蝗的箭雨。
"王爺,我帶騎兵去截住他們!"周肅請命道。
蕭璟卻看向秦沐歌:"你說血鴉藤遇雪靈芝則化?"
秦沐歌點頭,突然明白他的想法:"你想用雪靈芝...但軍中存量不足啊。"
"不用雪靈芝本身。"蕭璟指向對岸的山林,"那裡有野生雪靈芝。趙鋒說過,北燕人從不靠近那片林子,因為傳說有詛咒。"
秦沐歌迅速翻動手劄:"找到了!雪靈芝生長處常有"寒髓草"伴生,而寒髓草正是..."她猛地抬頭,與蕭璟異口同聲:
"陛下所中之毒的解藥!"
蕭璟立即下令:"周肅,帶一隊人佯攻渡口吸引注意。墨夜,你輕功最好,趁亂渡河去采雪靈芝。"他轉向秦沐歌,"你留在..."
"我必須去。"秦沐歌堅定地說,"隻有我認識真正的寒髓草。而且..."她壓低聲音,"如果那真是父親當年種植的..."
一支火箭呼嘯而來,正中岩洞口的藥櫃。火焰瞬間吞沒了他們僅存的藥材。在跳躍的火光中,蕭璟終於點頭:"一刻鐘後出發。趙鋒,準備最快的馬。"
趁著夜色,秦沐歌換上了士兵的輕甲。葉輕雪幫她將長發束起,小聲問:"阿姐,明明留下的藥引...是不是還有其他作用?"
秦沐歌係緊護腕的手頓了頓:"為什麼這麼問?"
"我今早給傷員換藥時發現..."葉輕雪從袖中取出一塊染血的布條,"接觸過藥引的傷口,血會變成銀色。"
布條上的血跡在火光下確實泛著詭異的銀光。秦沐歌心頭劇震——這正是母親手劄中提到的"血脈顯影"現象!
“輕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手緊緊攥住那塊布條,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等我回來之後,再一起仔細研究。”
就在這時,青桃抱著明明走了進來。明明此刻正安靜地熟睡著,小小的身軀蜷縮在青桃的懷中,宛如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小姐。”青桃輕聲呼喚道。
暮色從窗欞漏進暖閣,銅鎏金獸首香爐飄著乳香。秦沐歌解下染血的外袍,露出裡衣袖口的暗紋——那是蕭璟出征前親手繡的並蒂蓮,針腳間還凝著未褪的硝煙味。乳娘抱著繈褓進來時,明明正抿著小嘴打盹,睫毛在眼瞼投下蝶翼般的陰影。
秦沐歌聞聲,連忙轉過身來,接過孩子。她小心翼翼地將明明抱在懷中,感受著他那輕柔的呼吸和溫暖的體溫。然後,她低下頭,深深地親吻著懷中這個隻有一個多月大的孩子,仿佛要把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這其中的不舍,或許隻有身為母親的秦沐歌才能真正理解吧。
然而,時間緊迫,她不得不暫時放下對孩子的眷戀。墨夜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帳外,他恭敬地說道:“王妃,馬匹已經準備好了。”
秦沐歌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將孩子遞給葉輕雪,囑咐道:“輕雪,明明就拜托你了。”
葉輕雪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阿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明明的,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啊。”
兩姐妹彼此凝視著對方,沒有過多的言語,但那份深厚的姐妹情卻在這默默的對視中傳遞著。最後,秦沐歌毅然轉身,大步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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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母親的藥箱緊緊地綁在背上,仔細檢查了一遍裡麵的銀針和各種藥材,確保沒有遺漏任何重要的東西。當她掀開帳簾時,蕭璟已經騎在馬上等待著她。
他身著漆黑的鎧甲,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尊戰神雕像,散發著威嚴和霸氣。
"記住,隻采藥,不交戰。"他伸手將秦沐歌拉上馬,"發現任何異常立刻撤退。"
秦沐歌靠在他堅實的後背上,聽見戰馬不安的嘶鳴。河對岸,北燕軍營的火把連成一片猩紅的光帶,仿佛一條蟄伏的毒蛇。
"蕭璟,"她突然問,"如果找到寒髓草...真能解開陛下的詛咒嗎?"
蕭璟沉默片刻,輕踢馬腹:"至少,能給我們爭取更多時間。"
殘陽將渡口染成血色,蕭璟的玄甲軍整裝待發。
戰馬嘶鳴著衝進寒夜,蹄聲踏碎河麵薄冰,飛濺的冰碴混著河水砸在臉上,刺骨的涼意滲進衣領。
秦沐歌緊攥韁繩,藥箱裡的銀針與瓷瓶相互碰撞,發出細碎聲響。遠處黑水河翻湧如墨,漩渦中隱約浮現詭異的幽光,這場裹挾著血脈秘密與生死博弈的旅程,正隨著馬蹄聲,轟然展開。
秦沐歌回頭望了一眼京城方向。在那裡,她的兒子明明正由陸明遠照顧;在那裡,皇帝正與寒毒抗爭;在那裡,一個延續了這麼多年的謎團,正等著她去解開。
馬蹄踏碎河麵的薄冰,冰冷的河水濺到臉上。秦沐歌握緊藥箱,知道最危險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黑水河宛如一條流淌的銀蛇,粼粼波光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幽芒,河水拍打著岸邊的鵝卵石,發出細碎的聲響。
秦沐歌伏在茂密的蘆葦叢中,冰涼的河水漫過她的手腕,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卻比不上對岸北燕軍營傳來的壓迫感。
對岸的火把在夜色中連成蜿蜒的紅線,如同盤踞的赤蛇,每隔三十息,巡邏兵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聲便會打破夜的寂靜。
"上遊三裡有處淺灘。"蕭璟的聲音裹著寒風,帶著北疆特有的沙礫感。他臉上塗抹的黑灰與夜色融為一體,玄色夜行衣下,鎧甲的輪廓若隱若現,腰間的虎符隨著呼吸微微晃動。
"但慕容霄在那裡布置了弩車。"他補充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燭火般的月光落在他緊蹙的眉峰,投下一道深深的陰影。
秦沐歌擰乾被河水浸透的袖口,水滴滴落在枯黃的蘆葦上,瞬間凝結成細小的冰珠。她從隨身的藥囊中取出一個青瓷小瓶,瓶身刻著精致的雪族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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