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正要跟上,值房的門又開了,先前那個諂媚聲音的主人——一個尖嘴猴腮的賬房先生模樣的人探出頭來,對著“趙爺”的背影點頭哈腰,直到人走遠了才縮回去,吹熄了燈。
秦沐歌稍一權衡,果斷放棄追蹤賬房,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綴上那個“趙爺”。此人行跡鬼祟,且明顯是負責傳遞指令的中間人,價值更大!
“趙爺”顯然對倉場路徑極為熟悉,七拐八繞,避開了僅有的幾個巡邏點,很快來到北側一個極其隱蔽的、堆滿廢棄麻袋和雜物的角落。這裡有一個被雜物半掩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破舊小門。他掏出鑰匙打開門鎖,閃身鑽了出去。
秦沐歌緊隨其後,如影隨形。門外是一條狹窄肮臟的背街小巷,彌漫著垃圾的腐臭味。“趙爺”出了門,明顯放鬆下來,不再刻意隱藏行跡,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朝巷子口走去。
秦沐歌正要跟上,身後鹽倉方向,靠近河岸的“丙字三號”區域,突然傳來一聲極其短促、壓抑的悶哼,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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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留守探查的暗衛出事了!
秦沐歌心頭猛地一沉!她看了一眼即將走出巷口的“趙爺”,又看了一眼鹽倉方向。追蹤重要線索和保護同伴的安危在她腦中激烈交鋒。僅僅一瞬,她便做出了決斷。她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特製的小竹筒,拔掉塞子,對準“趙爺”的背影,用力一吹!
一道微不可察的、帶著奇異甜腥味的淡紫色煙霧,如同離弦之箭,悄無聲息地射向“趙爺”的後頸。這是她根據“百日醉”的迷幻特性改良的追蹤香,無色無味,但沾染上後,三日內會散發出一種隻有經過特殊訓練的獵犬或嗅覺極其敏銳的人如明明)才能分辨的獨特氣味。
“趙爺”毫無察覺,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秦沐歌毫不猶豫,轉身如同離弦之箭,以最快的速度衝回鹽倉區“丙字三號”鹽垛!
眼前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留守的那名暗衛倒在地上,雙目緊閉,生死不知。他身旁,站著一個身材矮壯、穿著倉丁號衣的漢子,手裡提著一根沾血的粗木棒,正一臉猙獰地俯身去搜暗衛的身!顯然,這暗衛在仔細探查腳印或氣味時,被這個潛伏在附近的倉丁偷襲了!
“找死!”秦沐歌怒叱一聲,身形如電,直撲那行凶的倉丁!她手中已扣住三根淬了麻藥的牛毛細針!
那倉丁聞聲大驚,猛地抬頭,見一道黑影撲來,反應也算迅速,怪叫一聲,掄起木棒就砸!但他那點粗淺功夫在秦沐歌麵前如同兒戲。秦沐歌身形微側,輕易避開勢大力沉卻笨拙的一擊,左手如穿花拂柳,瞬間扣住他持棒的手腕脈門,用力一捏!
“啊!”倉丁慘叫一聲,手腕劇痛酸麻,木棒脫手落地。
與此同時,秦沐歌右手三根細針閃電般刺入他頸側和肩井穴!那倉丁渾身一僵,眼中驚駭之色未退,便如同爛泥般癱軟下去,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秦沐歌立刻俯身查看倒地的暗衛。還好!呼吸心跳尚存,隻是後腦被重擊,腫起一個大包,暫時昏迷。她迅速取出金針,刺入他幾處要穴護住心脈,又喂下一粒護心丹。
做完這些,她警惕地掃視四周。剛才的打鬥雖然短暫,但倉丁的慘叫在寂靜的夜裡還是傳了出去。遠處已有零星的呼喝聲和腳步聲朝這邊趕來!
此地不宜久留!
秦沐歌當機立斷,背起昏迷的暗衛,如同背負無物,身形依舊迅捷。她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倉丁和那根染血的木棒,沒有停留,迅速按原路撤退。經過“丙字三號”鹽垛時,她眼尖地發現,在剛才打鬥的混亂中,鹽垛底部散落的雜物堆裡,似乎露出了一角沒被完全掩埋的油紙!那油紙的質地和顏色…與她之前收集碎屑樣本的油紙極其相似!
她腳步不停,左手淩空一抓,一股巧勁帶起一陣微風,將那角油紙從雜物下卷了出來,順勢抄入袖中。動作行雲流水,毫無遲滯。
當她背著人,如同鬼魅般從東側角門閃出官倉,重新沒入楊樹林時,倉場內才響起雜亂的呼喊和燈籠的光影。
“墨夜!”秦沐歌低聲呼喚。
樹林深處,墨夜的身影立刻顯現。他看到秦沐歌背上的同伴和凝重的神色,眼中殺意一閃:“王妃?”
“此地有高手潛伏,我們的人被偷襲了。得手了些線索,但此地已暴露,立刻撤!”秦沐歌語速極快。
墨夜二話不說,上前接過昏迷的同伴,扛在肩上,如同無物。四人彙合,迅速隱入更深的黑暗,沿著來路疾退。
直到遠離官倉數裡,確認無人追蹤,他們才在一片河灣的蘆葦蕩裡停下稍作喘息。
秦沐歌立刻為受傷的暗衛仔細檢查傷勢,重新處理傷口。墨夜則警惕地警戒四周。
“王妃,屬下無能…”受傷的暗衛悠悠轉醒,看到秦沐歌,掙紮著想行禮請罪。
“不必自責,是敵人太狡猾。”秦沐歌按住他,沉聲道,“說說怎麼回事?”
“屬下…屬下在鹽垛旁一處凹陷的濕泥地裡,發現了一組很清晰的腳印,比之前看到的都深,似乎搬運過重物。屬下正想仔細分辨腳印上的氣味,就感覺腦後生風…來不及反應就…”暗衛羞愧道。
“腳印…搬運重物…”秦沐歌若有所思。她拿出袖中那角匆忙卷來的油紙。借著黯淡的星光,油紙展開,上麵還沾著一些深褐色的碎屑和濕泥,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鹹腥和土腥氣,以及…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的、屬於“百日醉”引子的甜膩焦糊感!
而在這駁雜的氣味深處,秦沐歌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之前未曾留意、此刻卻異常清晰的——淡淡的鬆脂燃燒後的煙熏氣!這氣味很特彆,並非普通的鬆木燃燒,更像是某種特製的、帶著藥味的驅蟲或祭祀用鬆香!
“鬆香氣…”秦沐歌喃喃自語,眼中精光閃爍。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河灣的寂靜。一名留在外圍接應的王府暗衛飛馬而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和慶幸,看到秦沐歌等人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王妃!府中急信!是葉姑娘讓飛鴿傳來的!”暗衛翻身下馬,呈上一個細小的銅管。
秦沐歌心頭一跳,立刻接過打開。葉輕雪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帶著一絲奇異的激動:
“姐姐!速歸!明明…明明他嗅出了新東西!在你帶回來的鹽泥樣本裡,他說除了壞味道、土味、鐵鏽味,還有一種很特彆的‘廟裡燒的鬆樹油’的味道!他說很淡,但就是有!他還說…這味道,他好像在府裡以前點過的一種驅蚊香裡聞到過一點點…我們正在查!”
鬆樹油!廟裡燒的鬆樹油!
秦沐歌猛地攥緊了手中的油紙和信箋!
王府!柳林渡官倉!鬆香氣!
所有線索瞬間串聯起來!投毒者的身份,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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