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怎麼了?”秦沐歌問。
“娘親,”明明抬起頭,小臉上帶著一絲困惑,“這些白花花雪靈芝)…香香的,像雪的味道…但是…”他又湊近聞了聞,“有一朵…味道不一樣!”
“不一樣?”秦沐歌和葉輕雪同時一愣。
明明指著其中一株位置稍偏、個頭也稍小的雪靈芝:“這朵…香香的味道下麵,藏了一點點…一點點苦味?還有一點點…像鐵鏽放久了的那種味道?很淡很淡…”他努力描述著,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秦沐歌心中一凜!立刻上前,仔細查看明明所指的那株雪靈芝。肉眼看去,它與其他靈芝並無二致,玉白溫潤,光暈流轉。她取出隕鐵銀板,滴上顯影液,用銀針極其小心地刮取了一點那株靈芝菌蓋邊緣的細微粉末,置於銀板之上。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屏息凝視。數息之後,在那乳白色的藥膜上,除了代表雪靈芝本身的、純淨的銀白色光暈外,赫然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卻清晰可辨的淡灰色扭曲紋路!如同純淨美玉中一道醜陋的裂痕!
“有毒!”葉輕雪倒吸一口涼氣。
秦沐歌眼神冰冷如洞中寒冰。果然!這看似純淨無瑕的聖地奇珍旁,也暗藏著致命的殺機!若非明明這雙“通靈”般的鼻子,他們歡天喜地帶回的,可能就是催命的毒藥!這淡灰色紋路…與之前在王府藥囊內發現的冰藍寒毒不同,更顯汙濁陰險,像是某種慢性侵蝕的毒素!
“有人…或者說,有東西,汙染了這株靈芝!”秦沐歌聲音凝重,“墨夜,仔細搜查這片凍土周圍!看有無異常痕跡!”
墨夜立刻帶人,舉著火把,一寸寸地探查凍土邊緣和附近的冰壁。火光下,堅冰反射著冷硬的光。
突然,一名護衛在靠近洞廳深處冰壁的角落裡低呼:“統領!這裡有血跡!已經凍住了!”
眾人立刻圍攏過去。隻見在光滑的冰壁下方,幾滴深褐色的、早已凍結的血跡粘附在冰麵上,旁邊還有一些淩亂的、被踩踏過的痕跡。痕跡很新,尚未被完全覆蓋。
“是人血!”墨夜蹲下身,用手指撚了一點冰屑嗅了嗅,眼神銳利,“時間不超過三日!看這痕跡,像是有人在此爭鬥或受傷跌倒!”
秦沐歌的心沉了下去。這處看似與世隔絕的冰洞,竟在不久前有人來過,還發生了衝突?是雪族內部的人?還是…追蹤而來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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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還有…”明明的小手又指向凍土另一側,靠近一叢低矮冰筍的地方,“那裡…有股味道…和那個臭臭的師爺孫茂)身上的鬆樹油味…有點像!但是更冷…”
鬆香氣?秦沐歌立刻走到明明所指的位置。這裡地麵覆蓋著一層薄雪。她示意護衛拂開薄雪,露出下麵黑色的凍土。凍土上,赫然印著半個模糊的腳印!腳印邊緣,似乎沾著一點極其微小的、深綠色的碎屑,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冷冽的鬆脂氣息!
“是雪族特製的驅寒鬆脂!”葉輕雪辨認出來,“隻有雪族長老及其親衛才有資格使用這種摻入了雪嶺寒鬆樹脂的秘製鬆脂!”
腳印、血跡、被汙染的雪靈芝、雪族特製鬆脂…線索拚湊起來,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結論——雪族內部,不久前曾在此地發生過爭鬥!而且,有叛徒很可能就是投靠寧王的白玉長老一係)意圖汙染聖地靈藥!
“此地不宜久留!”秦沐歌當機立斷,“帶上玉匣,立刻退出冰洞!風雪稍歇,我們馬上離開!”
就在眾人準備退出洞廳時,洞口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哨!緊接著是護衛的厲喝:“什麼人?站住!”
“救命!救命啊!”一個帶著哭腔、驚慌失措的女聲穿透風雪傳了進來!
秦沐歌和墨夜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警惕。墨夜立刻示意護衛結陣戒備,自己則如同獵豹般悄無聲息地潛向洞口方向。
洞口防風棚處,隻見兩名王府護衛正用刀指著雪地裡一個跌跌撞撞跑來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破舊羊皮襖、頭發淩亂、臉上沾滿雪沫和淚痕的年輕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凍得瑟瑟發抖,滿臉驚恐。
“求求你們!救救我!有狼!好大的狼群追我!”女子看到護衛,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撲倒在雪地裡,泣不成聲。
“你是何人?為何獨自在此?”護衛並未放鬆警惕,厲聲喝問。
“我…我叫阿青…是前麵‘白狼部’的采藥女…”女子抽噎著,語無倫次,“阿爹病了…需要雪坡上的‘七心草’…我…我偷偷出來采藥…結果遇到暴風雪…迷路了…又碰上狼群…馬也驚跑了…”她指著身後茫茫風雪,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哀求,看不出絲毫作偽。
白狼部?秦沐歌在母親筆記中見過這個名字,是依附於雪玲聖地的一個小部落,以采藥和捕獵為生。她走到近前,銳利的目光審視著這個自稱阿青的采藥女。女子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寒氣、血腥味手臂和腿上都有被樹枝劃破的傷口)、草藥味以及…一種極其淡的、屬於白狼部特有的、用雪狐油脂混合草藥製成的防凍膏的氣味。一切都符合她的說辭。
“狼群在哪裡?”墨夜冷聲問,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她身後的風雪。
“被…被我用火把嚇退了…就在那邊山坳…”阿青指著遠處,心有餘悸,“但它們…它們可能還會回來…求求你們,讓我躲一躲…等風雪停了我就走…”她凍得嘴唇發紫,傷口滲出的血在羊皮襖上凝成暗紅的冰碴,模樣淒慘可憐。
秦沐歌的目光落在她凍得通紅、布滿凍瘡和采藥留下老繭的手上,又看了看她那雙盛滿驚恐無助的眼睛。風雪肆虐,狼群環伺,將一個受傷的弱女子趕出去,無異於送死。
“給她處理傷口,拿件厚衣服,讓她到篝火邊取暖。”秦沐歌最終開口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墨夜,加派人手警戒洞口和四周。”
“多謝恩人!多謝恩人!”阿青喜極而泣,掙紮著磕頭。
葉輕雪上前扶起她,帶她到篝火旁坐下,拿出金瘡藥和乾淨的布條為她包紮手臂和腿上的劃傷。秦沐歌則抱著曦曦,默默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明明也好奇地湊過來,小鼻子無意識地吸了吸,隨即小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很快又被葉輕雪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
冰洞深處發現的驚心線索,洞外風雪中救下的神秘采藥女…這雪嶺之行,甫一啟程,便已是迷霧重重,殺機暗藏。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洞壁上搖曳的人影,也映照著秦沐歌沉靜如深潭的眼眸。她輕輕撫摸著懷中寒玉匣冰冷的表麵,那裡,三株純淨的雪靈芝散發著溫潤的希望之光,而另一株被汙染的陰影,卻如同這冰洞外的風雪,預示著前路的莫測。心口的月魄石鑰,在阿青靠近篝火時,似乎極其微弱地悸動了一下,快得如同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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