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渝整理完上課的物品,便離去了。
不知那兩個小家夥又在合計什麼。
隻見若若不停地搖頭歎氣。
難道是今日授課不佳,太過乏味了?
應當不至於,瞧若若聽講時還是挺專注的。
還是說,內容太簡單了?
下次增加點難度便是。
夜色如墨,濃重地鋪灑在笵府的瓦片上。
蘇渝望向窗外,今夜竟無半點星光透入。
月亮也被層層烏雲緊緊遮掩。
偶爾透出幾絲幽暗而奇異的光線。
似乎,與當下的氛圍頗為契合。
確切地說,是與蘇渝那位學生房中的氛圍相襯。
蘇渝此刻開啟著武道天眼,穿牆視物輕而易舉。
笵鹹房內的一舉一動,皆映入他眼簾。
並非蘇渝有窺探他人隱私之癖好。
而是他修為晉入肉身四重後,感知力大增。
笵府來了一位七品的訪客,正向笵鹹房中而來。
若無意外,便是那位遠道而來自京都的教書先生了。
於是,蘇渝開啟天眼,打算一探究竟。
笵鹹此刻尚未入睡,正閉目冥想。
卻猛然間睜開眼。
隻因他察覺到,窗外有不速之客。
那人走了進來,麵蒙黑紗,步履輕盈。
雙瞳呈褐色,腰間掛著數個小袋。
“你是笵鹹?”
來人僅問此言。
語氣彬彬有禮,謙遜適度。
但此人夜半時分,身著夜行衣潛入臥房。
行為詭異,相貌氣質,皆透著一股猥瑣勁兒。
這不是刺客,還能是什麼!
但要命的是,這刺客身手極為高強。
笵鹹現今霸道真氣才練到二品。
他深知,自己絕非此刺客對手!
笵鹹拚力壓製著心底翻湧的緊張情緒,眼珠靈活地轉動著。
緊接著,他的臉龐綻放出孩子般純真無邪的笑容,宛如初春的陽光。
“你終究還是現身了!”
夜行者聞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怔怔地立在原地,一臉困惑與不解。
他心中暗忖:這小子究竟何出此言?他難道知曉我的身份?
眉頭緊鎖,夜行者的目光再次聚焦於床上那稚嫩的身影。
“我究竟是何許人也?”
笵鹹的眼眸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語氣裡滿是激動:“你是我父親啊!”
此言一出,夜行者頓時啞口無言,一臉愕然。
“我……”他搖了搖頭,“我並非你父!”
床上的小男孩眼神卻異常堅定:“你正是我父親無疑!”
一旁觀戰的蘇渝,心中暗暗為徒弟豎起了大拇指。
這演技,簡直出神入化,若非深知笵鹹心中的小九九,連他都要被蒙混過關了。
或許,係統在評估笵鹹的天賦時,還真遺漏了這一項——卓越的表演才能。
話音未落,年僅五歲的小男孩瞬間淚眼婆娑,一副既乖巧又委屈的模樣,撲進了夜行者的懷抱。
“父親,你終於歸來了!”
然而,孩童的手臂畢竟短小,試圖擁抱大人卻隻能徒勞無功,隻能緊緊拽住對方的衣襟,不慎扯下一片布料。
夜行者一愣,隨即從笵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此刻,兩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疑惑、震驚,神色複雜難辨。
蘇渝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自然洞悉了兩人的心思。
笵鹹一邊賣力哭泣以降低對方的戒備,一邊暗中凝聚真氣於掌心,企圖一舉將對方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