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得幫幫我吧?”
“伍竹叔!”
他必須儘快將伍竹叔帶至現場。
雖然那個夜行賊人已被他束縛,
但留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先生,與尚未洗脫嫌疑的重要賓客共處一室,
怎麼想都覺得凶險萬分。
因此,他也顧不得之前所顧慮的,與伍竹叔合理相認的種種計劃了。
伍竹聞聽“伍竹叔”三字,轉身望向門口。
他滿心疑惑,笵鹹究竟是如何知曉他的身份的?
想當年,他攜笵鹹自京都遠赴儋州。
然而,那時的笵鹹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
將笵鹹安置在笵府後,他便再未與之有過交集。
按理來說,笵鹹對他應當毫無印象。
但伍竹無暇多想。
門外的笵鹹正愈發焦急地拍打著門扉。
“伍竹叔,你開開門啊!”
“咚咚咚咚咚。”
既然關係已經挑明,伍竹便沒有必要再假裝陌生。
他徑直走向門口,拉開了木門。
笵鹹一雙眼睛緊盯著伍竹,急切地說:
“伍竹叔,我遇到麻煩了。”
隨後,他便拉著伍竹向笵府疾步而去。
笵府之內。
笵鹹的臥室中,坐著一位身著白衣的書生。
地上赫然躺著一個被緊緊捆綁的黑衣人。
伍竹先是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
有些驚訝,他是如何栽在五歲笵鹹的手裡的?
但確認其並無生命危險後,他便不再理會。
而是徑直走向白衣書生,問道:
“我的身份,是你告訴笵鹹的嗎?”
蘇渝望向伍竹,默不作聲,臉上滿是困惑。
伍竹補充道:
“你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嬰兒了?”
“哪個嬰兒?”
緊接著,蘇渝猛地抬頭,看向笵鹹。
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噢!”
“笵鹹就是當年,你路過我家時,背著的那個嬰兒啊!”
這時,伍竹尚未開口。
笵鹹卻已搶先說道,臉上滿是震驚與喜悅。
“哇,真的嗎?”
“伍竹叔,你以前還帶我去過蘇先生家呢!”
蘇渝與笵鹹師徒二人的演技其實並不算多高明。
但一個是五歲的孩童,一個是端莊的教書先生。
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看上去毫無心機,純真質樸。
伍竹被弄得一頭霧水,頭向左偏了偏,又向右偏了偏。
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
應該是老太太將他的身份透露給了笵鹹。
這個疑惑解開後,伍竹繼續麵無表情地站在臥室裡,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地上的黑衣人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睛也即將睜開。
“不好,他要醒了!”
笵鹹反應靈敏,當機立斷抄起手邊的板凳。
朝著那幾乎不再滲血的頭顱,笵鹹又一次揮動了重物。
蘇渝匆匆一瞥,無奈地搖了搖頭。
凳子四分五裂,老者的頭上,鮮血再次汩汩而出。
這一擊,仍舊毫不留情!
笵鹹一臉自得,慶幸自己動作敏捷。
蘇渝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他與盲者伍竹,自然早已察覺到那人的蘇醒。
但伍竹素來不問世事,笵鹹想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