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許世瓊知道兒媳婦腳扭傷了,責備殷白宇,“隔著這麼近,你把秀萍丟娘家,不怕人家說閒話?”
殷白宇低著頭小聲說道,“她自己要求的,又不是我逼著她去的。”
許世瓊拿這個兒子沒辦法,“我知道你還惦記著青蓮是不是?可是你既然結婚了,就彆想那些從前的事情,好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好。”
殷白宇沉默不說話,空氣裡一陣寂靜,許世瓊也是愁得慌,陳秀萍這個兒媳婦燙手,兒子也不喜歡,全家人心裡都膈應。
她搖搖頭,“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你們兩口子的事情,我也不摻和了。”
她心裡是對陳秀萍有些意見,但是說句良心話,這麼多天陳秀萍下地乾活也麻利,家裡的事情也幫著做,偶爾說點話會氣死人外也沒啥大毛病。
許世瓊也不是什麼惡人,做不出來那些罵媳婦兒的話,隻要媳婦兒勉強過得去,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又歎口氣,這段時間歎的氣比以往一年都多。
陳秀萍假借著扭傷的事情,成功在陳家住下,翌日天還沒亮就到了洪菊花家敲門。
洪菊花也早就準備妥當,兩個人背著背簍往山裡走。
她們住的附近是沒有山的,要真正走到山裡,得有四公裡的路程,好在兩人的腳快,二十分鐘就到了。
快走到山裡了,天差不多才開始亮,兩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陳秀萍也有些頭暈
“菊花嬸兒,我沒力氣了,咱們歇一會兒吧。”
洪菊花也喘著粗氣,“媽呀,累死我了,我也沒啥力氣了。”
晚上她都吃得很少,把飯留給家裡孩子吃,此刻洪菊花也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休息了好一會兒,陳秀萍在地上扒拉,看看有沒有什麼草能吃的,終於給她看到冒著尖尖有一指長的茅草。
用鋤頭挖了一下,下麵有不少茅草根,還沒長出來,陳秀萍招呼,“菊花嬸兒,茅草根。”
洪菊花接過陳秀萍給的茅草根,在身上隨便擦了一下,就嚼了起來有一絲絲甘甜的味道,不過茅草根的汁液並沒有多少。
兩人即便把那點茅草根嚼完,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兩人緩了好一會兒,天也更亮了一些,有些紅霞出來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出來了。
洪菊花和陳秀萍,兩人攙扶著往前走,因為山裡崎嶇,處處都是石頭,樹皮也被扒了很多,還有些其他雜樹雜草,但都是有毒的,碰著沒事,吃了說不定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終於黃天不負苦心,一個小時後,洪菊花不顧身上大汗淋漓的朝著陳秀萍喊,“找到了,找到了。”
她教陳秀萍,“看清楚了嗎,隻有這個是葛根的葉子和藤蔓,還有一種長得跟這種很像,但是有毒,你務必要記清楚了。”
陳秀萍點點頭,摘下葛藤葉,砍下一截藤蔓放進竹製的背簍中,“嬸子,咱們兩分開找,怕是會更快些?”
洪菊花膽子小,“秀萍啊,這大山裡麵的嬸子一個人還真是有點害怕,要不還是兩個人一起吧,萬一遇見什麼事情,還能相互有個照應。”
陳秀萍也隻得答應,兩人一邊找,一邊在樹上做記號,畫個箭頭符號。
還真叫她們找到不少葛騰,就是不知道能挖出多少葛根出來。
時間到了下午,兩人脫水嚴重,又一粒米未食,早就沒了力氣癱坐一旁,陳秀萍舔了舔乾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