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武幫著江林川把秋衣揭開,看到他肩膀上血肉模糊的情形,有點兒不忍直視。
雖然自己肩膀上也起血泡,可是沒有想到江林川現在的傷口更糟糕,幾乎是有一層皮被衣服給揭去了。
“川哥,這可咋辦呀?你這種情況會發炎的,一旦發炎就嚴重了。”
江林咬著牙,借著從包裡拿東西的架勢拿出來了消毒藥水兒,還有消炎的藥物。
這會兒醫療條件不發達,自己要是傷口不處理一下,明天還真的有可能因為感染直接來個嗝屁。
“桂武,幫我塗一下藥,先用這個消毒藥水兒,用棉球蘸著藥水兒一點兒點兒把傷口清潔乾淨。
把上麵不必要的那一些死皮都處理掉,還有再塗上這個藥膏。”
江林川把紗布卷成一個棉棒的形狀,硬生生的咬在自己嘴裡。
他知道這消毒藥水淋到傷口上不疼,死都夠意思。
李桂武拿著消毒藥水的棉球兒,手直哆嗦,
“川哥,我……我沒乾過這個!”
“你下手就行,彆管我,我能忍得住。”
江林川咬著牙。
李貴武眼一閉,用棉球蘸著消毒藥水兒直接摁在了江林川的傷口上。
江林川疼的渾身發抖,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硬生生的咬住了棉棒。
差一點兒沒把自己牙咬碎。
奶奶的,這輩子自己也沒受過這個罪。
好歹上輩子受啥傷,基本上去了醫院還有專業醫生處理會最大的程度減輕痛苦。
可是現在就彆說了。
等到處理完傷口塗上藥膏,江林川和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疼的他現在已經渾身無力,這輩子沒遇到過這麼慘的事情。
三個人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迷迷糊糊的上炕了,本來想給吳春生喂點兒東西,可是吳春生根本醒不過來。
臨睡之前江林自己喝了點兒消炎藥,這個年頭兒抗生素和消炎藥沒有那麼齊整,像村裡的赤腳大夫這裡完全就沒有,最多有點兒止疼片兒和感冒退燒的藥物。
江林川把消炎藥自己吞了兩顆,又拿水給吳春生灌下去兩顆。
“川哥,這是啥藥啊?”
就算是何寶慶和李貴武再不認識也知道這藥肯定貴。
光看這藥的包裝就和赤腳醫生塞過來那黑乎乎的藥片兒不一樣。
“消炎的這藥是城裡我走的時候我媽專門從醫院裡給我開出來的,咱們這裡沒有湊合著吃吧,我也不知道效果咋樣,有總比沒有強。我是怕晚上燒發燒喝了可能會有點兒效果。”
反正自己老娘走的時候給他帶了那麼多東西,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可是行李帶的最多的一個人。
能拿出點兒稀罕東西不過分,再加上自家老爹老娘勉強也算是個乾部,城裡的乾部還是有些門路的,誰家有啥門路,彆人又不清楚。
他江林川說自家父母有這個本事,那就一定有。
到了半夜的時候,薑林川還讓李貴武起來又摸了一把吳春生的額頭,主要是怕吳春生半夜燒起來燒出個啥問題來。
還彆說江林川的那個消炎藥挺管用,吳春生晚上沒發燒,江林川也沒發燒。
第二天早上江林川他們三個人起來的時候,吳春生終於醒了過來。
吳春生睜開眼睛,昨天晚上像做了一場大夢夢裡夢到自己摔下了山崖,腿摔斷了。
近在幾十米的距離聽到了狼嚎聲,當時他真的認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