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季遼一聲令下,蔡誌鴻蘇不提等人便立即在儲物袋上一拍,霎時間一道道靈光在他們身前飛射而出,穩穩落於桌案之上,現出一疊疊符紙。
隨後,同時取出筆和丹砂,埋頭開始製作了起來。
季遼起身,負手在他們身前走過,身形如一縷清風,如若無物,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當先到了蔡誌鴻身前。
蔡誌鴻是他們間修為最高的,已有納氣九層的修為,卻見他提筆在丹砂上一點,隨後目光落在身前的符紙上,深吸了一口氣,運轉體內靈力,而後輕輕在符紙上落下一筆。
季遼看著這筆的走勢,當即明白蔡誌鴻這第一張符籙所畫的便是低階符籙中威力最大的爆炸符。
他緩步走到溫情兒身前,就見溫情兒已經落了兩筆,符紙上光芒微閃,不過卻很是穩定。
再次邁步到了溫婉兒身前,這溫婉兒與溫情兒一般無二,動作雖不是很快,不過心緒平穩,落筆之時,並沒引動太多符紙上的靈力的抵製。
而這二女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低階防禦力最強的土甲符,由此可見這二女的性格並不似蔡誌鴻一般那麼冒進。
季遼走到蘇不提身邊,他們四人中,蘇不提修為最低,還沒凝氣成液,符紙抖動的也是最為厲害。
也許是他年紀還小,無法平穩心緒緊張導致的。
不過季遼並沒去幫蘇不提,這是他必須麵對的關卡,一切都還要靠他自己克服。
季遼曾在宗門修煉,深知宗門弟子雖有功法,雖有修為,不過卻缺少了太多爭鬥的經驗,遇到困難總是有宗門長輩出手,這就難免使這些宗門弟子修為高深卻戰力低下。
季遼並不想自己的這幾個弟子如那些人一般,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來曆練他們。
季遼反身再次走回,此時溫情兒、溫婉兒的土甲符已經完成了一半,符紙上仍舊平靜如水,由此可見這二女是精心專研過的。
而當季遼走到蔡誌鴻身邊時,不禁眉頭一皺。
卻見此時的蔡誌鴻第一張爆炸符已製作完成了,現在已經開始製作第二張符籙,不過看其落筆,這蔡誌鴻第二張符籙畫的仍舊是爆炸符。
季遼微微搖頭,這蔡誌鴻畫符雖快,可見此子天賦不錯。
但季遼在修仙界混跡了數十年了,知道光有天資還是不行,心性也是至關重要。
相比於溫情兒、溫婉兒二女,這蔡誌鴻在心性上就落了下風了。
季遼坐回位置上,陳雪娥坐在一旁,笑看著身前的幾人,“老祖,這麼做對他們是不是嚴厲了一些,畢竟他們修為
都還不高,又未經世事。”
季遼淡淡搖頭並沒作答。
“你懂什麼,這麼做還算嚴了,我老大在他們這種修為的時候,就敢跟築基期練手了。”這時鼻涕狼在一旁說道。
陳雪娥微微一笑,“是呢,老祖的修為,老祖的膽量豈是我等能比的。”
“嘿,那你就不懂了吧,其實啊,如果沒有我,我老大也不敢去招惹那個築基期修士的,誒呦,我和你講,當時我老大被人追殺的那個慘呦,誒...”
“咳咳...”
鼻涕狼還想說下去,季遼這時突兀的咳嗽了兩聲。
鼻涕狼,陳雪娥,還有季曉柔的目光同時向著季遼這裡看來。
“然後呢?大哥哥是怎麼活下來的?”季曉柔在鼻涕狼的懷裡,扯了扯鼻涕狼的棕毛,小腦袋一揚著問道。
“然後....”鼻涕狼說著,看向季遼,卻恰巧看見季遼正用一種威脅的目光看著自己,它身子頓時一抖,“然後!我老大就大發神威,納氣八層把築基期修士給殺了。”
“啊?那麼厲害?”季曉柔問道。
季遼滿意的點點頭,收回了目光。
“那是!我老大那多猛啊,不過要不是我狂奔了數萬裡求援,他恐怕早死...了....”
一聽季曉柔的問話,鼻涕狼馬上就把什麼事都忘了,當即又吹起了自己,見季遼再次向自己看來,它的話便是咽進了肚子裡。
季遼無奈搖頭,他對這個鼻涕狼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插科打諢、胡言亂語,完全沒一點狼的樣子。
陳雪娥看了眼鼻涕狼,又見一副無語模樣的季遼,拿著手帕掩嘴輕笑。
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季遼看了眼天色收回了目光,看向身前四人。
卻見這四人臉色多多少少都不好看,其中尤以修為最低的蘇不提最甚,均是畫符靈力消耗太多導致。
“好了,時辰到了。”季遼淡淡開口。
那四人的動作一滯,手上畫著的符籙因這一停頓,而靈力消散,一時紛紛燃燒而起化作飛灰。
他們四人同時起身,對著季遼一拱手。
季遼也不廢話,也不去看他們製作了多少符籙,袍袖一抖,一片清風卷出把桌案和椅子卷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