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法印的屋子之內。
密室之中,法印跪坐在蒲團之上,而奎洪則是素手站於一旁。
法印身前放著一個桌案,在桌案兩側各自點著一根紅燭,紅燭之間放著一麵古樸樣式的銅鏡,而在銅鏡之前則是放著一個冒著嫋嫋煙霧的香爐。
法印和奎洪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下一瞬,就見奎洪兩手一個掐決,一道靈光立即飄忽而出,一個蜿蜒之下落在了香爐之內。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就見香爐內的煙霧仿佛活了過來,湧動之間在虛空中彙聚在了一起,凝結成了一個骷髏的圖像。
“嘿嘿嘿...”
骷髏一出,立即發出一聲聲陰森的怪笑,拖著長長的煙霧尾巴,環繞著法印和奎洪轉了一圈,砰然撞在了銅鏡之上。
骷髏擴散變回了煙霧,旋即便見那煙霧在銅鏡之上扭轉而起,形成了一個旋轉的漩渦。
不多時,煙霧漩渦的中心現出一點光芒,一張生著獠牙,極為凶惡的麵孔在漩渦裡逐漸凝實。
法印見了這張麵孔當即把額頭埋進了地麵,一旁的奎洪也是立即拱手行禮,一副極為恭敬的模樣。
“見過破軍大人。”法印說道。
“見過破軍大人。”奎洪跟著說道。
“法印
,奎洪,你們二人承諾的東西找來了麼?”銅鏡裡那張凶惡麵孔開口說道。
“找來了!已經找來了!”法印埋著腦袋,高聲應道。
“回稟破軍大人,與此前法印說的有幾分不同。”奎洪說道。
奎洪雖說對這個名為破軍的人也極為恭敬,但看其言行,顯然在破軍那裡的地位要比法印高了許多。
破軍那張凶惡麵孔明顯露出了幾分怒容,頓時變的更加可怖。
“破軍大人還請聽晚輩解釋。”法印見狀立即抬頭,急呼一聲。
“你且說說,若是耽擱了我矮巫族的大事,你應該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破軍怒道。
“是是!”法印連忙應聲,而後再道,“您所說的血脈尊貴的體質我已經給您找來了,而您需要的血氣旺盛之人我也找來了,這個血氣旺盛之人在數萬年前與我交過手,我對他很是了解,得了您的命令之後我便第一時間想起了他,多年搜尋終於讓我找到了他落腳之處,並把他也一並拉了進來,可沒想到此人一直暗裡隱藏著身份,其真實的身份竟是個鳳族人,晚輩也實在是沒想到啊。”
破軍聽了法印的解釋,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奎洪。
奎洪微微頷首,“法印說的屬實,那人來時我也沒看出破綻,後來在無意間才得知其的這個事情。”
破軍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等不了那麼多了,破天神果成熟在即,巫皇能不能複生在此一舉,還是按照以前的約定,倘若此事辦成,你們二人各得一枚補天神果,倘若失敗,你們二人便彆想著轉世投胎了。”
破軍說完,便聽嘭的一聲悶響,銅鏡上旋轉的煙霧砰然潰散,破軍的頭顱也隨之消失。
法印擦著額頭的冷汗站了起來,神色略微不悅,“奎洪道友,你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奎洪對法印的神情絲毫不懼,冷笑一聲,“巫族與人族有著先天互補,你當什麼人都能頂替的?若不是此人是個鳳族人,怕是明日便有人在這天河城裡來取你性命。”
“哼,接下來該怎麼辦?”法印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去往碎皇庭的路線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按照計劃行事。”說到這裡,奎洪猶豫了一下,“那個季遼我暗裡觀察了他許久,他的血氣自然足夠,隻不過此人極為狡詐,尤其是他竟與那個乾龍舞認識,就是怕是到時候會出現變數啊。”
法印對奎洪的話絲毫沒放在心上,隨意一揮袍袖,“到了碎皇庭,就算他們有托天的本事也鬨不出什麼風浪。”
“無妨,反正成敗我的罪責都比你要小許多,你自己看著辦吧。”奎洪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法印臉色更加陰沉,待奎洪徹底沒了影子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嘭的一聲,直接將之化成了齏粉。
他一雙眸子裡閃著銳芒,與他此前謙和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雙眸子左右一晃,陰冷說道,“季遼,毀我道身之仇,我法印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