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射架下突然噴出橘紅色的火焰，衝擊波撞在玻璃觀景台上，發出沉悶的轟鳴。
“天頂1”火箭拖著長長的光尾緩緩升起，箭身的錦繡軟件ogo在火光中變成跳動的金紅色，像條從地麵遊向星空的鯉魚。
控製中心裡沒人說話，隻有鍵盤敲擊聲和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光尾在屏幕上越變越小，最後縮成一個亮點，鑽進雲層裡。
“助推器分離成功！”
“一二級分離正常！”
李薇盯著屏幕上的星箭分離倒計時，數字正以秒為單位跳動：30、29、28……她忽然想起弟弟說過，山裡的孩子總對著星星許願，現在那些願望或許能順著信號波，更快地傳到天上。
“星箭分離準備——”
“提前45秒！”張教授突然喊道，他的老花鏡徹底滑到鼻尖，卻看得比誰都清楚，“分離指令可以提前發送！”
肖愛國朝控製台揮手：“發！”
李薇的手指率先按下去，緊接著是張教授和索菲亞，三個不同發色的腦袋幾乎同時低下，盯著屏幕上的分離曲線。
“星箭分離成功！提前47秒！”報時員的聲音劈了叉，像是被信號波劈成了兩半。
死寂。
兩秒後，控製中心突然炸開震耳欲聾的歡呼。
李薇跳起來，蜜茶色的發絲在空中劃出弧線，她一把抱住旁邊的索菲亞，栗色卷發和銀灰發尾纏在一起，像兩顆在軌道上相遇的衛星。
張教授掏出絲絨盒，顫抖著把第一枚勳章彆在李薇胸前，鑽石光芒落在她發梢，比探照燈還亮。
“獎金翻倍！”肖愛國的吼聲蓋過所有嘈雜。
李薇突然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裡滲出來，打在勳章的橄欖枝上。
……
第二天晚上。
會後的慶功宴設在發射場旁的宴會廳，這裡的配套設施相當豪華。
而且每一道菜都是大廚做出來的。
雖然隻是自助餐，但菜品極為豐盛。
肖愛國站在台上，手裡舉著香檳，身後的大屏幕正播放著28顆衛星組成的星鏈圖案，像條綴滿鑽石的項鏈，繞著地球緩緩轉動。
“首先，”他舉起酒杯，
“敬張教授的獎章——沒有老一輩算出來的軌打底，就沒有我們今天的0.3米誤差。”
張教授的臉在燈光下紅撲撲的，他舉起酒杯，與肖愛國碰在一起，銅獎章和鑽石勳章的碰撞聲清脆得像星箭分離的信號音。
“其次，敬李薇和她的團隊，”肖愛國轉向台下，李薇正被一群人圍著，蜜茶色的發絲上彆著枚小小的衛星模型發卡。
“提前47秒，創了咱們‘天頂計劃’的新紀錄。”
人群爆發出歡呼，有人吹起口哨。
李薇站起來鞠躬，發梢的銀灰在燈光下閃了閃，像流星劃過宴會廳。
“最後，”肖愛國的聲音突然壓低，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敬所有讓星星聽話的人。”他一飲而儘，把酒杯往地上一摔，“現在，去查你們的美華銀行賬戶——然後，繼續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