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寬世虛弱地微笑,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資料...安全嗎?"
露西僵住了。即使在生死關頭,他仍惦記著那些鋼鐵技術文件。
她早該明白這位中國提督此行肩負的使命,但當他的指尖輕觸她臉頰時,所有的疑慮都融化了。
康複的日子緩慢而甜蜜。露西扶著周寬世在醫院花園散步,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某個傍晚,當他們坐在長椅上欣賞愛丁堡城堡的剪影時,周寬世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絲綢小包。
"家傳之物,"他打開包裹,露出一枚雕著並蒂蓮的白玉佩,"。
露西的心跳漏了一拍。在中國文化中,這意味什麼她很清楚。周寬世將玉佩係在她頸間,冰涼的玉石很快被她的體溫焐熱。
"我沒有貴重禮物回贈。"露西解開一縷金發,用絲帶紮好遞給他,"在英國,這意味著我把心交給你保管。"
周寬世將金發貼在胸前,眼中閃爍著露西從未在任何男人眼中見過的柔情。
然而幸福如同蘇格蘭的晴天般短暫。當周寬世能獨自下床行走時,他將露西叫到病房,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深吸一口氣,"在大清,我有三個妻子。"
世界在露西眼前碎裂。她鬆開攙扶他的手,後退兩步:"什麼?"
"正室劉氏是自己青梅竹馬,"周寬世痛苦地解釋,"兩位側室也是在人生成長過程中自己所遇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在我們那裡,這是..."
"我知道中國允許多妻,"露西打斷他,聲音顫抖得不像自己的,"但我是天主教徒!我的信仰要求婚姻是兩個人之間神聖的結合!"她抓住胸前的十字架,感覺信仰與愛情在胸腔裡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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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寬世試圖握住她的手:"遇見你之前,婚姻對我隻是責任。但你...你是我靈魂選擇的人。"
露西轉身衝出病房,在教堂跪了一整夜。彩繪玻璃透進的月光將聖母像照得慘白,她反複祈禱卻得不到答案。
清晨時分,她疲憊地回到醫院,發現周寬世站在她房門外,腿部的傷口因整夜等待又滲出血跡。
"我跟你去中國。"露西說,聲音輕但堅定。
周寬世手中的拐杖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不是作為第四個妻子,"露西直視他的眼睛,"而是你生命中唯一的愛人。你能答應嗎?"
周寬世將她擁入懷中,全然不顧傷口的疼痛:"我發誓,用我的生命。"
十天後,倫敦碼頭的告彆像一場夢境。露西母親將一本皮麵聖經塞進她的行囊;
父親最終沒有現身,但露西在登船前收到了他托人送來的錢袋和一張隻有"保重"二字的短箋。
汽笛長鳴,海鷗盤旋。周寬世站在甲板上向她伸出手:"後悔嗎?"
露西望著漸遠的英倫海岸線,將他的手握得更緊:"跟從自己的心,永遠不會錯。"
海風揚起她的金發,宛如一麵旗幟,宣告著這段跨越東西方的愛情即將開始的漫長航程。
頸間的白玉佩貼著肌膚,溫潤如初,就像那個改變她一生的劍術比試的午後,這個東方將軍眼中令她沉淪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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