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殺降屠城_花屋湘軍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5章 殺降屠城(2 / 2)

這裡相對凹陷,又靠著牆根,頭頂還有一點從旁邊倒塌的柴棚伸出的、布滿灰塵的茅草簷子。

她抓起地上冰冷的泥土和枯草,拚命地往自己和弟弟身上抹,試圖掩蓋他們活人的氣息和衣服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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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腥氣和枯草的腐敗味鑽進鼻孔。

“石頭,彆出聲!千萬彆出聲!閉上眼睛!捂住耳朵!”阿伊莎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形,嘶啞得如同砂礫摩擦。

她一邊用沾滿泥土的手死死捂住弟弟的嘴巴,一邊用身體把他緊緊地壓在牆角和自己之間。

小石頭在她懷裡劇烈地顫抖著,小臉憋得青紫,淚水混合著泥土糊了滿臉,但他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隻是睜著那雙充滿極致驚恐的大眼睛。

就在這片絕望的喧囂達到頂點的時刻

“咚!!!”

一聲沉悶得如同大地心臟炸裂的巨響,猛地從村子東側、靠近洱海的方向傳來!

那是清軍架設的“大將軍炮”!炮口噴出的巨大火焰和濃煙瞬間吞噬了炮位附近的景象。

沉重的炮彈帶著毀滅一切的尖嘯,撕裂冰冷的空氣,狠狠地砸進了洛陽村外圍擁擠的人群之中!

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緊接著,是血肉之軀被鋼鐵巨力瞬間撕碎、碾爛的可怕聲音!

沉悶的撞擊聲、骨骼粉碎的脆響、內臟破裂的噗嗤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來自地獄深處的恐怖合奏!

炮彈落點中心,一個巨大的、由殘肢斷臂、破碎內臟和噴濺的鮮血瞬間形成的“血坑”出現了!衝擊波如同無形的巨錘,向四周猛烈擴散!離得稍近的人,如同被狂風卷起的稻草人,慘叫著被拋向空中,又重重摔落,肢體扭曲成怪異的角度。

稍遠一些的,被飛濺的骨茬和內臟碎片擊中,慘叫著倒下。

這聲炮響,如同吹響了地獄的號角!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如同海嘯般從四麵八方轟然爆發!柵欄外,早已蓄勢待發的清軍士兵,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刀槍,凶狠地撞開了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木質柵欄!

殺戮,開始了!

不再是戰鬥,而是赤裸裸的、高效率的屠殺!

衝在最前麵的清軍長矛手,平端著丈餘長的長矛,組成密集如林的死亡陣列,如同巨大的鐵梳子,冷酷而精準地向前推進!

他們甚至不需要瞄準,隻需要機械地、整齊劃一地向前刺出!

“噗!噗!噗!噗!……”

長矛刺入肉體的悶響,如同密集的雨點打在敗革之上!

一排排被驅趕到前列、根本來不及閃避的人,無論是驚恐哭喊的女人,還是試圖保護孩子的老人,抑或是茫然無措的青壯,瞬間被無數矛尖洞穿!

矛尖從前胸刺入,帶著淋漓的血肉和破碎的內臟,從後背透出!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隻來得及發出一半,便被湧出的鮮血堵住!

長矛手們麵無表情,手臂發力,猛地將長矛抽出,帶出大蓬的血雨和破碎的臟器。

被刺穿的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的破布袋,軟軟地癱倒下去,疊在一起,成為後來者踐踏的肉墊。

長矛陣之後,是手持大刀、如同虎入羊群的清軍刀手!

他們更加靈活,更加凶殘。雪亮的刀光在慘白的陽光下瘋狂地閃爍、揮舞,每一次落下,都帶起一蓬刺目的血花!

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婦人,被一個清兵從背後一刀劈下!刀鋒從她的左肩斜劈至右肋,幾乎將她斬成兩段!

婦人慘叫著撲倒在地,懷中的嬰兒摔落在地,發出尖銳的啼哭。那清兵看也不看,上前一步,沉重的戰靴狠狠地踏下!

嬰兒的啼哭聲戛然而止,變成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悶響和血肉被擠壓的噗嗤聲!

不遠處,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絕望地仰天祈禱。

一個清兵獰笑著衝到他麵前,手中的腰刀橫向一抹!老者的人頭帶著噴湧的血泉飛起,無頭的屍體兀自保持著跪姿,過了幾秒才轟然倒地。

“分開!彆讓他們聚堆!”一個清軍軍官騎在馬上,揮舞著腰刀嘶聲指揮,“往水邊趕!往水裡趕!”

士兵們忠實地執行著命令。他們不再滿足於原地砍殺,而是像驅趕羊群一樣,用刀背、用矛杆凶狠地抽打著人群,逼迫著幸存者向村子深處、向那片浩渺的洱海方向奔逃。

任何試圖停下、或者跑向其他方向的人,立刻會被亂刀砍倒。

人群徹底崩潰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互相推搡、踐踏著,哭喊著,朝著唯一沒有被刀槍堵住的方向——洱海——亡命奔逃。

阿伊莎蜷縮在牆角,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茅草簷上簌簌落下灰塵,落在她的頭上、肩上。

她死死捂著弟弟的嘴巴,自己則用牙齒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濃烈的血腥味。透過茅草和前麵攢動的人腿縫隙,她看到了一幕幕人間地獄的景象:

那被長矛洞穿的軀體;那被大刀劈開、內臟流淌一地的婦人;那被踏成肉泥的嬰兒;那滾落的人頭……鮮血像潑墨一樣,大片大片地染紅了地麵、牆壁,甚至濺上了低矮的屋頂。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內臟破裂的惡臭,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死亡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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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逃跑的人重重地摔倒在她麵前,背上插著一支還在顫動的箭矢。那人抽搐著,眼睛瞪得溜圓,正好對上阿伊莎驚恐的視線,嘴裡冒著血泡,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嗬嗬”的聲音,很快便不動了。

溫熱的鮮血從他身下汩汩流出,蜿蜒著,流到了阿伊莎的腳邊,浸濕了她破舊的鞋子和褲腳。

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喉嚨。

但她死死地忍住,用儘全身的力氣把弟弟往牆角更深處塞,同時抓起更多的泥土、枯草,甚至旁邊那具屍體流出的、尚帶餘溫的粘稠血液,瘋狂地往自己和弟弟身上塗抹、覆蓋!她要把自己變成一具“屍體”,一具和周圍這迅速堆積起來的死亡融為一體的“屍體”!

殺戮的狂潮如同最洶湧的洪水,裹挾著絕望的哭喊,瘋狂地湧向洱海之濱。

跑在最前麵的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巨浪拍擊,狠狠地撞在了冰冷刺骨的湖水裡!

深冬的洱海水,寒意徹骨,瞬間就奪走了許多人的體溫和力氣。不會水的婦孺老弱,甫一入水,立刻被冰冷的湖水嗆住,撲騰著、尖叫著,迅速沉沒。水麵上冒起一串串絕望的氣泡。

然而,身後的刀槍比湖水更加冰冷無情!

清軍的士兵追到了岸邊。他們站在及膝深的水裡,甚至站在岸邊的礁石上,手中的刀槍毫不停歇,繼續著高效的殺戮!

“殺!一個不留!”軍官的咆哮聲在喊殺和哭嚎聲中依舊清晰刺耳。

刀光閃爍,長矛攢刺!湖水被瘋狂攪動,卷起渾濁的浪花。

雪亮的刀鋒劈開水麵,帶起大蓬的水珠和更濃烈的血花!

一個剛掙紮著冒出頭的少年,被岸上清兵手中的長矛精準地刺穿了脖子!

矛尖帶著血淋淋的喉骨碎片抽出,少年連慘叫都發不出,雙手徒勞地抓撓著脖子上的血洞,緩緩沉入被染紅的水中。

幾個擠在一起試圖互相攙扶的婦人,被衝入水中的清兵揮刀亂砍!

刀鋒切開皮肉,砍斷骨骼,湖水瞬間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紅!斷肢漂浮在水麵上,隨著波浪起伏。

一個清兵獰笑著,用長矛將一個還在水中撲騰掙紮的孩子高高挑起!

孩子的身體在矛尖上痛苦地扭動,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然後被狠狠甩向遠處的水麵,濺起一片血色的水花。

岸上,那些跑得慢的、或者試圖躲藏在岸邊蘆葦叢、亂石堆裡的人,同樣無法幸免。

清兵們如同梳篦般搜索著每一寸土地。

鋒利的腰刀劈開低矮的灌木叢,長矛捅進每一個可能藏人的石縫。

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從各個角落響起,隨即又戛然而止。

阿伊莎蜷縮在牆角那具屍體後麵,身體僵硬冰冷,幾乎失去了知覺。

她隻能死死地閉著眼睛,但耳朵卻無法阻擋那些聲音——近在咫尺的刀鋒入肉聲、垂死者喉嚨裡發出的“嗬嗬”漏氣聲、遠處水中傳來的絕望哭喊和浪花拍打聲……還有,弟弟小石頭在她懷裡那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因為極度恐懼而無法抑製的抽搐。

時間失去了意義。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幾個時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如同稀釋的血水,塗抹在洱海的水麵上,與那片被真正鮮血染紅的區域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妖異而恐怖的暗紅。

喊殺聲漸漸稀疏了,零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傷者瀕死的、斷斷續續的呻吟,在越來越濃重的暮色中飄蕩,如同鬼魂的低語。

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淡去了一些,但那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屍體開始腐敗的甜膩惡臭,卻更加濃鬱,沉甸甸地壓在鼻端,仿佛凝結成了粘稠的實體。

偶爾,還能聽到清兵粗魯的吆喝聲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刀槍拖過地麵的刺啦聲,以及某種鈍器敲擊骨頭的悶響——那是在清理戰場,給尚未斷氣的傷者補刀,確保“不留活口”。

阿伊莎的身體已經完全麻木,凍僵了。她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身下泥土的堅硬和濕冷,隻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一種近乎本能的對弟弟的保護姿態。

她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將捂在弟弟嘴上的手挪開一絲縫隙。

“石頭……石頭?”她用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氣聲呼喚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懷裡的小身體,沒有任何回應。連那細微的抽搐都停止了。

阿伊莎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到頭頂!她不顧一切地,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微微抬起一點身體,低頭看向懷裡的弟弟。

小石頭的小臉青紫,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汙凝結的硬塊。

他的嘴巴微微張著,卻沒有一絲氣息進出。

“不……不……”阿伊莎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如同受傷幼獸般的嗚咽,絕望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探向弟弟的鼻下……沒有氣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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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沒!

她猛地張開嘴,想要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但僅存的理智如同最後一根細線,死死勒住了她的喉嚨!

不能出聲!出聲就是死!她隻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胳膊,用牙齒深深地嵌入皮肉,用劇烈的疼痛來壓製那幾乎要衝破胸膛的哀嚎!

溫熱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下,混合著弟弟身上沾染的血汙。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和交談聲由遠及近!

“……都搜仔細了!上麵有令,雞犬不留!一個喘氣的都不能放過!”一個粗嘎的聲音響起。

“頭兒,這邊牆根好像有點動靜……”另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帶著一絲猶疑。

腳步聲停在了離阿伊莎蜷縮的牆角不遠處!

阿伊莎渾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立刻停止了一切動作,連咬住胳膊的牙齒都鬆開了,整個人如同真正的屍體般癱軟下去,臉埋在冰冷的泥土和枯草裡,隻留下一點眼角的餘光,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兩個清兵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邊緣。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提著還在滴血的腰刀;另一個年輕些,手裡拿著一根長矛,矛尖上似乎還挑著一截腸子似的東西。

“動靜?”魁梧的清兵皺著眉,警惕地掃視著牆根下堆積的屍體和雜物。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阿伊莎藏身的角落。

阿伊莎的心跳幾乎停止!她屏住呼吸,將身體所有的活氣都收斂起來,甚至控製著眼球的轉動。

她能感覺到那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帶著審視和殺意。

時間仿佛凝固了。

“媽的,是隻耗子吧?”魁梧的清兵罵了一句,似乎沒發現異常。

他踢了踢旁邊一具趴著的屍體,屍體毫無反應。

“都死透了!彆磨蹭,去那邊看看!天快黑了,乾完這票,收工!”他說著,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年輕清兵似乎還有點不放心,又用長矛朝阿伊莎前麵的那具屍體戳了戳,矛尖刺入皮肉,發出噗嗤一聲。

屍體依舊沒有動靜。他這才嘟囔了一句,轉身跟上同伴。

腳步聲漸漸遠去。

阿伊莎緊繃到極限的神經,如同驟然斷裂的弓弦。

一陣強烈的眩暈猛地襲來,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她死死地咬著牙,不讓自己暈厥過去。

懷中小石頭冰冷的身體,像一塊巨大的冰,不斷吸走她僅存的熱量和希望。

暮色四合,最後一點天光也沉入了洱海。無邊的黑暗籠罩下來,吞噬了洛陽村,吞噬了洱海之濱。

風從水麵上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阿伊莎趴在冰冷的泥地上,臉貼著弟弟早已冰涼的小臉。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遠處湖水輕輕拍打岸邊的聲音,還有風掠過蘆葦叢發出的、如同無數冤魂哭泣的嗚咽聲。

她睜大眼睛,透過茅草簷的縫隙,望向外麵那片沉沉的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無數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看著她。

屠殺持續了三天兩夜。

當第四天的晨曦艱難地刺破籠罩在洱海上空的厚重血雲時,洛陽村及周邊水域的景象,已非人間。

整個村落,連同延伸入湖的淺灘,徹底淪為一片巨大的、凝固的血肉沼澤。

目光所及,皆是層層疊疊的屍體。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們以各種扭曲、破碎的姿態堆疊在一起,填滿了每一寸土地,堵塞了每一條溝渠,漂浮在靠近岸邊的湖水裡,密密麻麻,望不到儘頭。

斷臂殘肢、破碎的內臟、被砍下的頭顱,如同被隨意丟棄的垃圾,散落在屍堆之間,散落在泥濘的血泊裡,散落在漂浮著屍體的湖麵上。

血水彙聚成溪流,沿著地勢緩緩流淌,最終彙入洱海,將沿岸的湖水染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深沉的暗紅色,如同鋪開了一匹無邊無際的猩紅綢緞。

空氣中彌漫的味道,已無法用言語形容。濃烈到極致的血腥氣,如同粘稠的液體,沉甸甸地壓在口鼻之上。

屍體開始腐敗膨脹,散發出甜膩而令人窒息的惡臭。

硝煙味尚未完全散儘,混合其中。

還有湖水本身的腥氣,以及一種……仿佛大地本身被無數死亡浸透後散發出的、沉鬱的絕望氣息。

無數的蒼蠅,如同移動的黑雲,在屍堆上空嗡嗡盤旋,貪婪地撲向每一處傷口、每一塊暴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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