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王安卉所說的,郝嘉瑜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本身他的優渥家庭和那副好皮囊就已經很能勾得小姑娘喜歡,再加上他又是學美術的,創作的時候多少帶了點憂鬱藝術家的氣質,更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大學時候的賀詩就是這麼被他“騙”到手的。
他們是在一次展覽上認識的,彼時的賀詩還在大三,而郝嘉瑜已經大四了,但他的年紀卻比賀詩還小一歲。
一個閒來無事隨便逛逛,看到有這麼個展覽就進來看看,一個是為了給自己的畢業作品尋找一些靈感。
他們很快從陌生人發展到誌同道合的朋友,然後又變成了男女朋友。
大概是魚兒已經咬鉤,郝嘉瑜也不怎麼上心釣了,逐漸暴露出了本性。
他開始頻繁失約,總以“創作靈感來了“為借口放賀詩鴿子。
甚至有一次賀詩發著高燒,還想著去給他送他愛吃的糕點,結果排了好幾個小時買回來的糕點,卻因為他覺得“放得太久冷掉了”不好吃,將一整盒點心都扔進了垃圾桶。
同時他也開始對賀詩忽冷忽熱,時而甜言蜜語,時而玩消失,甚至故意在賀詩麵前和其他女生曖昧,完了又好言好語地哄著。
每次都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剛開始還算是情侶間的小情趣,但時間一長、次數一多,傻子都能看出這人就是拿自己開涮。
漸漸地他們陷入了冷戰,郝嘉瑜單方麵對賀詩的消息不聞不問,直到最後大概是真的不耐煩了,直接扔下一句“分手”便刪除拉黑,再無音訊。
當年被斷崖式分手的賀詩花了將近一個學期的時間,才慢慢從這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王安卉一直陪在她身邊,自然是知道她何等的痛苦,甚至整個人比剛認識的時候瘦了一大圈。
後麵賀詩大概是找人多方打聽過郝嘉瑜這個人,這才知道原來被他“辣手摧花”過的女性還不止她賀詩一個。
這人就是個慣犯,專挑剛進大學到剛出社會不久的女生下手,玩膩了就開始冷暴力、斷崖式分手,轉頭就與新物色到的目標繼續卿卿我我去了。
王安卉陳述完來龍去脈,對上唐修竹的目光,發現他比自己的臉色還要難看。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回過神才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唐修竹的眼神暗了暗,聲音低沉:“沒事,我隻是又回想起高中時候的一件事罷了。”
“跟剛才你們不對付的樣子有關係嗎?”王安卉隱約察覺到什麼,現下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唐修竹點了點頭:“我想起我高二的同桌,一個家庭有點貧困的特招生,至於叫什麼名字我不太記得了,隻記得她是蘑菇頭的發型,帶著厚重的黑框眼鏡,學習成績好像還很好。”
“不過後來……”說到這,他頓了頓,眼底閃過幾分自責,“後來她就被郝嘉敏和她的‘姐妹團’,校園霸淩到直接退學了,從那之後到現在我就沒再見過她。”
“那為的什麼?”王安卉心中一驚,她太知道被校園暴力是什麼滋味。
“跟林盼兒一樣,郝嘉敏嫉妒她能離我那麼近,於是趁我競賽不在學校的時候,對她下手了。”
“事情都過去十年了,現在偶爾想起來隻覺得挺可惜的,不然的話那女生可能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外交官了。”
王安卉聽完隻覺得難過和痛心。
唐修竹的回憶帶著苦澀,王安卉看在眼裡,卻品出了另外一種情緒——無奈。
因為長輩之間的各種利益或其他方麵的牽扯,兩家人不得不維持著表麵和氣的關係,即便是知道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也隻能埋於心底。
單就這兩件事情來說,這兄妹倆在王安卉心中已經稱得上惡貫滿盈了。
同時她也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在某些時候真的會讓人覺得很小。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唐修竹屈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臉:“好啦,我都想開了,你也彆太放在心上。”
王安卉點了點頭,這事畢竟跟她也沒關係,她不過是個聽故事的人,隻是帶入了那位被迫退學的女生的視角,一時間沉浸在那種悲傷的情緒裡而已。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們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了。”他看了一眼腕表說。
“走!”王安卉二話不說把球杆遞給他,正好她也累了。
唐修竹接過球杆放進包裡,收拾好其他東西,牽起她的手去到服務台,把球杆還回去後,又給爸爸打了電話,找到了他們的場地。
郝嘉瑜跟郝嘉敏此時也在室外的陽台休息處,一邊吃東西一邊觀賞長輩之間的比賽,看見唐修竹跟王安卉過來都隻不過是瞥了一眼,甚至還把桌麵上那些吃的往他們自己的方向收攬了一下。
“小家子氣。”王安卉是個很容易先入為主的人,且習慣了非黑即白的思維模式,現下看見他們這個樣子,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郝嘉敏是個跋扈的,聽到這句話瞬間起身拍桌,指著王安卉大聲質問:“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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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了嗎?那麼喜歡對號入座?”
甩臉子誰不會?王安卉對讓她不爽的人一向沒有好臉色。
她冷哼一聲,拉著唐修竹坐在另一側的座椅上。
唐修竹自始至終都沒看他們兄妹二人,而是在媽媽帶過來的挎包中翻找出能鎮痛舒緩的噴劑,拉過她已經洗乾淨的手,上下晃了晃噴劑瓶。
他看著女孩的眼睛,笑了笑道:“我才發現,你不但像隻小黑貓,你還像隻小河豚。”
“哇唐修竹我在你眼裡就不能是個人?”王安卉真的鼓起了腮幫子,但嘴角還是忍不住揚起了一絲笑意。
下一秒,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腕一涼,二人麵前的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股雲南白藥的味道,緊接著又一暖,是唐修竹在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藥液揉開按摩。
他神情專注,但眼裡始終噙著笑意:“你當然是人,我的卉卉在我心中還是一個很特彆的人。隻是有時候覺得你實在很可愛,我實在忍不住想用世界上所有可愛的代名詞來形容你。”
王安卉聽著這番直白的告白,鼓起的腮幫子不知不覺就消了下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她低頭看著唐修竹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自己手腕上輕柔地按摩,藥液的涼意和他掌心的溫度交織在一起,酸痛感已經不知不覺間緩解了許多。
坐在他們對麵的兄妹倆,以及同樣往陽台休息處走的兩家大人,猝不及防被喂了好幾噸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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