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村裡誰家日子不是緊巴巴的?一家子攢一年,能存下十塊八塊就謝天謝地了。
十三四塊錢啊!而且隻是一個月的煤炭用量。
長白山的冬天那可長了去了,誰家舍得這麼花?
周安倒不是愁錢的事,這煤炭再貴他也買得起。
可這煤炭,不是你有錢就能隨便買的。
這年頭的規矩就是這樣,啥都得憑票。
布要布票,糧要糧票,就連打瓶醬油都得掏副食本。
這燒的煤炭,自然也得有煤炭票才行。
沒票?任憑你揣著再多錢,那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就算手裡攥著票,想把煤拉回家也不是件容易事。
眼瞅著天一天比一天涼,大家都開始琢磨著囤煤過冬。
鎮上的煤店,早就成了最熱鬨的地方。
每天天不亮,煤店門口就排起了長隊,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都是揣著票、拎著筐,等著買煤的人。
去晚了,要麼是輪到自己時煤已經賣光了。
要麼就是隻剩下些碎煤末子,燒起來不經用,還淨冒煙。
更讓人犯難的是,這煤還限購,多了人家根本不賣給你。
之所以這光景,說到底還是煤太金貴了。
周安聽人閒聊時說過,國家正一門心思搞重工業。
煉鋼、造機器,哪樣都離不了煤。
那些大工廠裡,天天等著煤往裡頭送。
可東北那邊一入冬,天寒地凍的。
城裡人家家戶戶都得燒煤取暖,工業要用,民用也要用。
就那麼些煤,僧多粥少,自然就緊俏起來。
城裡尚且如此,他們這靠山的村裡就更彆提了。
真要想買煤,還得動些心思。
周安就聽說過,有些腦子活泛的,早在夏末秋初。
天還沒那麼冷的時候,就開始托關係找門路了。
要麼是托在工廠上班的親戚,從單位集體采購的份額裡勻出點。
要麼就是找到那些,手裡有富餘票的。
花比票麵價高不少的錢,偷偷從“票販子”手裡換幾張。
雖說這不合規矩,可真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能有煤燒,誰還顧得上那麼多。
周安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嗚嗚的風聲,覺得很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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