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拜訪總統2_重生成為末代皇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9章 拜訪總統2(1 / 2)

1912年5月的京城總統府,燥熱的風卷著槐花掠過總統府朱漆大門。

總統府仁居堂書房內袁世凱將金絲小圓眼鏡摘下又戴上,指腹反複摩挲著《約法》中“責任內閣製”的條款,陽光在他眼角刻下深深的陰影。

案頭的密電碼本已被翻得卷邊,奉天、南京、武昌的急報雪片般飛來,每一封都在提醒著袁世凱——共和的表象下,各方勢力正暗流湧動。

“大總統,參議院又駁回了軍事撥款。”幕僚總統府秘書總長梁士詒垂首立在屏風前,聲音壓得極低。

袁世凱突然抓起鎮紙狠狠砸向書案,震得硯台裡的墨汁飛濺:“這幫書生!沒有槍杆子,談什麼共和?”

袁世凱猛地起身,軍靴踩踏著青磚地板發出響亮的踢踏聲,走到掛著的《民國全輿圖》前,眼光劃過紫禁城的位置——那裡如今不再是龍椅盤踞的禁宮,卻仍是權力漩渦的中心。

如今的總統府坐落在紫禁城新華門旁,中南海內,乃是前清的攝政王府。

袁世凱想起南方臨時政府移交時,南方堅持要保留責任內閣製,分明是想架空總統權力。

“哼,南方這群人想困住我?”袁世凱冷笑一聲,轉身從保險櫃取出密函,那是與北洋諸將的往來信件,“段祺瑞、馮國璋,該是時候讓他們表表忠心了。”

泛黃的信紙上,“軍權歸一”四個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暈染成一片刺目的紅。

走到辦公書桌前,袁世凱目光如鷹,嘴角卻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約法》也好,參議院也罷,他早已在暗中布局,準備將軍政大權儘數攥入掌心。

畢竟,在這個新舊交替的亂世,唯有絕對的權力,才能鑄就真正的“共和”。

此時的秘書廳,秘書長阮忠樞將拜帖小心揣入懷中,整了整領口的銅扣,推開雕花烏木門。

秘書長阮忠樞邁步穿過三道垂花門,穿著玄色西裝跨過鎏金門檻。

總統辦公室仁居堂外的兩名衛兵見他走近,齊刷刷抬手行軍禮,黃銅袖扣撞出清脆聲響。

廊下穿堂風卷起簷角銅鈴叮咚作響,持槍守衛身姿如鬆,槍托與青石地麵垂直成線。

兩人目光交彙的刹那,士兵微微頷首,從喉間擠出低沉的“無事”二字,刺刀尖在陽光中劃過冷冽的弧光。

副秘書長阮忠樞推門而入時。書案後的袁世凱頭也未抬,狼毫筆鋒在宣紙上疾走,朱批的“急”字拖出淩厲的飛白。

而秘書總長梁士詒,正拿著文書檔案在客廳閒坐翻閱。

秘書長阮忠樞屏氣繞過屏風,掀開竹簾進入內室。

袁世凱坐在寬大的紫檀木辦公書桌後,手中的狼毫筆懸在半空中,凝著墨的筆尖似要滴下,他眉頭微蹙,目光正落在麵前攤開的文件上。

書案上攤著《約法》修訂稿,書案一側鎮紙下壓著東北局勢密報。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起頭,見秘書長阮忠樞踏入房間,便沉聲問道:“有什麼事兒?”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袁世凱摘下玳瑁眼鏡,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秘書長阮忠樞緊繃的神情,忽然將筆擲入銅筆洗。

“說吧,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時候來擾?”水花濺在案頭的《順天時報》上,將“共和新生”四字暈染得模糊不清。

副秘書長阮忠樞見袁世凱因南方黨派製約而惱怒。

袁世凱微微後仰,靠在雕花的椅背上,目光如炬地盯著秘書長阮忠樞,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耐煩與警覺。

屋內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雪茄的餘味,檀木落地鐘有節奏地發出滴答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袁世凱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似在催促秘書長阮忠樞趕緊回話,那指節上因為常年握筆和發號施令而略顯粗糙,青筋微微凸起。

“大總統……”秘書長阮忠樞微微頷首,身子前傾,恭敬地開口,剛說出三個字,便被袁世凱那銳利的目光打斷。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心裡暗自緊張,斟酌著字句,準備將事情如實稟報。

秘書長阮忠樞喉結劇烈滾動,將攥得發潮的拜帖平舉過肩,燙金邊角在台燈下折射出細碎冷光:“回大總統,醇親王載灃遣人遞來拜帖,此刻正在府外候見。”

話音未落,袁世凱手中狼毫“啪”地拍在鎮紙上,墨汁濺在《約法》修訂案的“總統權限”條款上,暈開一團烏雲似的痕跡。

“這皇帝退位還不到三個月,他倒舍得走出醇王府來見見我這老朋友。”

袁世凱摘下金絲小圓眼鏡,用袖口反複擦拭鏡片,鏡片後的目光卻始終釘在秘書長臉上。

“說沒說所為何事?”木椅隨著袁世凱前傾的動作發出吱呀輕響,案頭密電碼本裡夾著的奉天軍報被帶起一角,露出“張作霖部異動”的潦草批注。

秘書長後退半步避開飛濺的墨點,玄色西裝的後襟已被冷汗浸濕:“回稟大總統,來人隻稱是求見……”。

袁世凱拿過拜帖對著陽光舉起,燙金“載灃”二字在他掌心投下扭曲的陰影,像極了紫禁城城牆上斑駁的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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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將拜帖捏在指間輕輕翻轉,燙金紋路摩挲著掌心的老繭,恍惚間憶起三年前在頤和園叩見醇親王的光景。

那時載灃還是監國攝政王,而他袁世凱雖然是大清朝的軍機大臣,卻差點死在醇親王載灃的手下。

如今卻隔著一張拜帖,身份顛倒,袁世凱望著“載灃”二字,喉頭泛起一絲苦澀——當年那個站在朝堂上意氣風發的攝政王爺,終究也成了舊時代的殘片。

袁世凱心中想著“大清朝退位才幾個月,這載灃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袁世凱突然嗤笑一聲,將拜帖隨意丟在《約法》修訂案上,濺起的墨點正巧蓋住“總統”二字。

他抓起黃銅水煙壺猛吸一口,白霧在空氣中翻騰,“聽說上個月載灃才去了上海,陳其美盯著他一舉一動,也沒見鬨出動靜。”

“讓他等著吧,我倒要看看,這前朝王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袁世凱斜倚在雕花椅背上,黃銅水煙壺在指間慢悠悠地轉著圈,壺嘴騰起的白霧氤氳了眼前的《約法》修訂案。

他睨了眼桌上的拜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忽然重重將煙杆砸在案幾上,震得鎮紙下的奉天軍報嘩啦啦作響。

“本總統事務繁忙,暫無閒暇時刻相見。”

袁世凱扯了扯筆挺的軍裝領口,金絲小圓眼鏡後的目光透著幾分倨傲與不耐煩。

“就讓這位醇親王在會客廳候著,什麼時候得閒了,再叫他進來。”

說罷,隨手抓起一旁的密電碼本,泛黃的紙頁在指間快速翻動,仿佛方才提及的前朝王爺,不過是轉瞬即忘的瑣碎小事。

秘書長阮忠樞疾步跨出總統仁居堂辦公房,玄色西裝的下擺被穿堂風掀起。

他抬手抹了把額角的冷汗,徑直走向秘書廳,靴跟敲擊青石地麵的聲響透著幾分焦躁。

推開雕花木門,屋內伏案疾書處理文件的秘書們齊刷刷抬頭,目光聚焦在他緊繃的麵容上。

“醇親王人還在總統府門口?”

門口衛兵說道“還在呢”。

阮忠樞扯鬆領口的銅扣,抓起桌上的瓷杯猛灌一口涼茶,喉結劇烈滾動。不等下屬回答,便將瓷杯重重摜在桌麵。

“帶那位王爺去會客室候著,就說總統公務纏身,暫時無法見客。”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壓低聲音補充道:“派人盯著,彆讓他亂走,也彆怠慢了——到底是前朝王爺,麵上功夫得做足。”

守門士兵,應聲後便轉身離開。

話音剛落,一名秘書正要開口詢問,卻見秘書長阮忠樞已抓起案頭的電話聽筒,撥號時指尖微微發顫,仿佛那聽筒握的不是膠木,而是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載灃立在總統府朱漆大門下,藏青色軟緞常服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內裡暗繡雲紋的衣擺。

簷角銅鈴在風中叮咚作響,與遠處中南海的水波聲交織成細碎的韻律。

載灃望著衛兵腰間泛著冷光的槍刺,抬手理了理領口,指節無意識摩挲著盤扣——那是前清王府慣用的萬字紋樣式,此刻在民國政府前泛著陳舊的光澤。

近半個時辰的等待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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