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仁說:“考核結束了,考核過的會頒發新的赤腳醫生證,有效期一年。”
說完,他拿起一個紅本本打開念道:“春風公社紅太陽生產大隊李希月同誌,考核合格。”
李希月沒想到她是第一個,趕緊起身走上台,雙手接過證書,“謝謝徐主任。”
徐中仁朝她友善笑了笑,繼續發下一個。
“春風公社紅太陽生產隊許常鬆同誌,考核合格。”
許六叔激動站起身,太好了,他也考過了。
李希月見到頭發花白的老人笑得眉飛色舞,總算知道他的名字,原來叫許常鬆,他輩份大,村裡人都叫他六叔,六爺爺,沒有人喊他名字,她一直不知道。
其它公社的醫生見紅太陽生產隊有兩個赤腳醫生,而且都考核過了,露出羨慕的神色。
領過證就可以走了,祖孫二人拿著各自的小紅本,高高興興離開。
至於其它人,李希月領證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差不多十五六個本子,應該有至少五六個人沒考過。
離開考核室,許國安夫妻倆等在不遠處,見他們手裡拿著紅本本過來,都露了笑。
梁雪芬說:“我就說爸和月月考得過,用不著擔心嘛。”
“爸,月月,恭喜你們。”許國安笑說。
許六叔老同誌得意得用鼻孔看人,“這對我來說小意思。”
全然忘了考核前的緊張和擔心。
夫妻倆被他逗笑了,說了會子話,許國安說:“對了,咱們大隊有個姑娘自殺,被送到縣醫院來了。”
“哪家閨女這麼想不開?”許六叔就問。
許國安說:“是為民哥家外甥女紅苕。”
劉紅苕?!
許六叔和李希月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
梁雪芬說:“爸,紅苕丫頭不是在您那學醫嗎?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鬨自殺?”
夫妻倆今年過完年出來還沒回過家,不知道村裡發生的事情。
許六叔擰著眉,“說來話長,嗐,這孩子……她人咋樣?”
“割的手腕,好在發現及時,人救回來了。”許國安說。
許六叔就放了心,再怎麼說劉紅苕也在他那待了幾年,不是沒有半點情份,她之前作天作地也受到懲罰,他總是不希望看到她年紀輕輕就喪命的。
“你們倆個多關照一下。”許六叔說。
許國安夫妻點頭,“爸,您放心,好歹是一個大隊的,我們會的。”
許六叔點點頭,他就不去看那丫頭了,怕她再受刺激。
許國安和梁雪芬給許六叔兜裡塞了不少錢和票,“您年紀大了,也彆太操勞,現在有月月在,您要顧著自個兒身子骨。”
“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硬朗著呢。”許六叔拍拍胸口。
夫妻二人又叮囑了幾句就回去上班了,許六叔嘴上說著麻煩囉嗦之類的話,眼神卻透露出對兒子兒媳婦的不舍。
李希月暗歎,看吧,老人哪有不想兒女的,大多口是心非罷了。
祖孫二人出得醫院,見楚洵寬肩窄腰大長腿,站在吉普車前,不少路過的女同誌都朝他投來傾慕的目光。
而他,神色清淡,沉默內斂,滿身都散發出禁欲的氣息,讓人退避三舍。
直到李希月的身影出現,他犀利的眉眼才浮現幾分柔和,大長腿邁上前,詢問,“怎麼樣?”
一旁有幾個女同誌心懷不甘,一直在遠遠看著楚洵,見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再看向那個讓他變身的女同誌,瞬間泄氣。
那個女同誌長得太好看了,她們根本就比不過,而且他們站在一起,男帥女美,簡直太般配了。
輸得心服口服,幾個女同誌遺憾的離開。
“我和爺爺都考過了。”李希月拿出赤腳醫生證給他看。
楚洵接過翻看,微微點頭,“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沒問題。”
“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就回去了。”楚洵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