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初一十五他們都做了，你們還顧及什麼情麵臉麵？我看你們就是蠢，都讓人騎在頭上了欺負了，還在念舊情，他們當初怎麼不念？現在來念了？”黃心蕊忍不住插話。
李希月揮揮手，讓她彆說話，繼續和王嘉興說：“心蕊說得有道理，王知青，你仔細想想，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你小姨家會找上你家和你嗎？當初他們權衡利弊放棄了你，保不齊以後有了更好的選擇，還會再放棄你一次。”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難道你還想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嗎？還是時間太久，你忘記了當初的羞辱？又或是近日來你日子過得太好，不記得你下鄉後吃過的苦，受過的罪？”
“你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來，你和你家人的日子過得這麼艱難，你小姨一家可有伸出過援手？”
王嘉興攥緊拳頭，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李醫生，你說得對，彆人初一十五都做了，我憑什麼還要顧及所謂的親情？”
“得了吧，你把他們當親人，他們可隻把你當冤大頭。”黃心蕊又道。
這話李希月也想說，“王知青，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深陷其中一時看不清也是情理之中，隻希望你早做決斷，你要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李醫生，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走到黃心蕊身邊，嚴肅，“心蕊，我從沒想過要放棄你，猶豫也不是猶豫選擇誰，而是怕處理不好和她的關係傷害到你。”
“少來，你是怕我生氣，又擔心你家裡人怪你，怕搞得自己裡外不是人吧？”黃心蕊一針見血。
王嘉興點了點頭，“我不會再犯蠢了，以後，我什麼都不會再去在意，我隻在意你一個。”
小姨一家就不說了，既然連父母家人都不顧及他的感受，那他也沒必要在意他們了。
從今往後，他要為自己而活。
李希月見兩人終於說清楚了，笑了笑，忙自己的去了。
回到知青點，王嘉興回屋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交給黃心蕊，“心蕊，以後，我身上不留錢，都給你收著。”
“你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往家裡寄錢的嗎？”黃心蕊問。
王嘉興寒心道：“我為了他們縮衣節食，他們不曾為我考慮半分，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再為了他們虧待了自己，這錢不寄了，以後都不寄了。”
黃心蕊握住他的手，“好，以後咱們好好過。”
王嘉興笑了，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像今天這樣輕鬆過。
“表哥，你給我一些錢，我要去買東西。”田玲玲從女宿舍出來，嫌棄地看了黃心蕊一眼，伸手要錢。
王嘉興冷著臉，“你下鄉時，你家裡沒給你錢嗎？”
“沒啊，這不是有你嗎？”田玲玲說得理所應當。
家裡給了她錢，但她才不花自己的，這不有個冤大頭在這。
王嘉興沒好氣道：“我的錢也不是撿來的，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不相乾的人花。”
“表哥，你說什麼呢？我們可是一家人，你彆忘了姨母……”
“誰和你一家人？我可記得，我們兩家早就斷了往來的，是哪門子一家人？”王嘉興怒氣反問。
田玲玲咬了咬牙，指著黃心蕊，“你的錢是不是讓這個狐狸精給騙走了？”
“你說誰狐狸精？”黃心蕊拍開她指著自己的手，“你個背信棄義，水性楊花的破鞋，你還有臉罵我？我去你大爺的！”
“你敢罵我！”田玲玲一張臉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
黃心蕊揚手甩了她一巴掌，“罵你都是輕的，就你這種不要臉的破鞋，我還要打你呢！”
“啊啊啊，你打我，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田玲玲張牙舞爪撲過去。
王嘉興一把扯住她，“你乾什麼？怎麼能動手？”
“她打我的時候你怎麼不拉著她？”田玲玲怒問。
王嘉興一本正經說：“她打你自然有她的理由，你有什麼理由打人？”
“她打我啊！”田玲玲指著黃心蕊鼻子都氣歪了。
“你活該！”
田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