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陳誌向攥緊拳頭,終於明白為什麼妻子的意外總是疑點重重。當年他在調查一起非法占地案時,妻子在執行任務中突然遭遇車禍,而肇事司機正是楊富強的遠房表弟。
此刻看著賬本裡的“滅口費”記錄,陳誌向的眼中燃起怒火,卻被張組長輕輕按住肩膀:“彆衝動,現在每一個證據都要嚴謹,才能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清晨的陽光穿透審訊室的窗戶,照在劉賢傑蒼白的臉上。麵對如山的鐵證,他終於承認:“我和楊富強是一條船上的。當年你查那塊地,眼看就要查到我們頭上,是他提議製造車禍……但我沒讓司機下死手,誰知道會撞成那樣……”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陳誌向心上。他轉身走出審訊室,靠在走廊的牆上慢慢滑坐在地。朱霞從樓梯口跑過來,看到他通紅的眼眶,立刻明白了一切。她輕輕坐在他身邊,將頭靠在他肩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有清晨的風穿過走廊,帶來遠處的鳥鳴。
案件終於大白於天下,三天後,案情通報會召開。張組長在會上宣布:“經過聯合調查,以楊富強、劉賢傑、李某為首的貪腐團夥,長期在土地審批、項目開發中收受賄賂、偽造文件,甚至涉嫌故意殺人未遂。目前,涉案人員已全部歸案,相關證據已移交司法機關。”
散會後,陳誌向獨自來到前妻的墓前。他輕輕擦去墓碑上的灰塵,將最新的案情通報放在碑前:“老婆,真相終於大白了。當年的事不是意外,是他們策劃的。但你放心,我已經把他們都抓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人破壞彆人的家庭。”
風吹過草地,陳誌向仿佛又聽見妻子的笑聲,轉頭望去,朱霞正捧著一束菊花站在身後,目光溫柔而堅定。
回到家時,陳誌向收到了一個快遞。拆開後發現是一本相冊,裡麵夾著一張紙條:“陳警官,這是當年我在現場拍到的照片,一直沒敢交出來。現在終於有勇氣麵對了。”照片裡,楊富強的表弟正鬼鬼祟祟地檢查一輛汽車的刹車線,背景是陳誌向家的小區。
朱霞湊過來看了一眼,輕聲說:“正義雖然來得晚,但終究沒有缺席。”陳誌向將相冊鎖進抽屜,轉身抱住她,溫柔的說道:“以後的日子,我們再也不用怕了。”窗外,陽光正好,陽台上的多肉植物又長出了新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三個月後,法院作出終審判決:劉賢傑因行賄罪、故意殺人未遂罪等數罪並罰,判處無期徒刑;李某等人分彆被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陳誌向站在法庭外,看著囚車緩緩駛離,心中的巨石終於落地。朱霞挽著他的胳膊,指著遠處的幼兒園說:“你看,那些孩子多開心。”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陳誌向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朱霞時,她還是個唯唯諾諾的飯店老板,而現在的她,眼神裡充滿了堅韌和光芒。他輕輕吻了吻朱霞的額頭,知道他們共同經曆的一切,不僅是對正義的堅守,更是對彼此真心的考驗。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亮起。陳誌向和朱霞手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當年那家被楊富強算計的飯店時,朱霞忽然停住腳步,笑著對陳誌向說道:“誌向,你說,要是當年沒有那場陰謀,我們的人生會是怎樣?”
陳誌向望著朱霞的眼睛,認真地說:“或許會錯過,但命運讓我們在風暴中相遇,反而讓我更清楚地看到,什麼是值得用生命守護的人。”
陳誌向攬緊朱霞的肩膀,繼續向前走,“不過現在,我隻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這樣和你一起走下去。”朱霞則溫柔的將頭埋進陳誌向的胸膛。
遠處,警笛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是為了守護更多人的安寧。陳誌向知道,隻要心中有光,黑暗終將退散。而他和朱霞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在臥室地板上織出一片金色的格子。陳誌向伸手摸向枕邊,卻觸到一片冰涼。他猛地睜開眼,發現朱霞的位置空著,卻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麵娟秀的字體寫著:“誌向,我去買菜了,回來給你做糖醋排骨。”字跡末尾畫了個笑臉,陳誌向不禁嘴角上揚。
不久之後,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陳誌向套上拖鞋走出去,隻見朱霞係著新買的天藍色圍裙,正在水池邊擇菜。晨光落在她發梢,泛著柔和的光澤。“你怎麼不多睡會兒?”朱霞回頭一笑,圍裙上還沾著幾滴水珠,說道:“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想給你做點好吃的。”
陳誌向怎麼會不記得,今天是他前妻的忌日。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會獨自去墓園待一整天,捧著妻子的照片發呆。但今年,朱霞提議和他一起去,“讓她看看,現在有個人在好好照顧你。”
此刻看著朱霞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陳誌向忽然覺得,有些傷口正在時光中慢慢愈合。
上午十點,兩人驅車來到墓園。朱霞將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退後兩步輕輕鞠躬。陳誌向蹲下身,用袖口擦去墓碑上的浮灰:“這是朱霞,你……應該見過的。她很善良,把家裡收拾得很好。”
陳誌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終於敢麵對當年的事了,謝謝你一直等我。”
朱霞悄悄退到一旁,給他們留出獨處的時間。她望著遠處的鬆柏,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時的忐忑,如今卻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或許有些緣分,是跨越生死的理解——那個未曾謀麵的女人,用生命守護了正義,而她,將用餘生守護這個守護正義的男人。
回到家時,糖醋排骨的香味已經飄滿屋子。陳誌向看著餐桌上擺的兩副碗筷,忽然伸手握住朱霞的手,深情的說道:“謝謝你願意陪我經曆這些。”
朱霞則反握住陳誌向的手,指尖還帶著廚房的溫度:“以後的每一個重要日子,我都想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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