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周玥暈暈乎乎的,走過了什麼路,也沒記。
隻是聞到了古韻竹林幽深的味道,院中的燈星星點點,好漂亮。她想,要是住到夏天,這兒應該會有蟬鳴。
有遇到一位招呼的阿姨,周玥不認識,季雲深沒說是誰,隻聽他步履極快、隱約在說:“明兒白天再跟你介紹。”
不知道是在跟她說,還是在跟阿姨說。
不過周玥混沌的想,大約是用不著跟阿姨說的。
一晃一悠進了樓,不是純古風的建築風格,新中式設計跟呼家樓的酒店內裝潢很像,感應燈,走哪亮哪,但又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周玥沒辦法一一欣賞,模糊的眼睛才瞟了兩眼,就被他抱上了樓。
室內沒這麼冷,羽絨服外套脫了,周玥隻穿著裡麵的白色體恤。
剛進浴室間,就連衣服帶人的被他丟進了恒溫浴池中,而他一塊墜了進來。
周玥被水激得“呀”的叫了一聲,音色脆脆,滿是嬌豔欲滴的嫵媚。
沒有半點猶豫,落池的一瞬,季雲深已經吻了上來。
長指間一滴一滴的水落過指縫,壓著她的腦袋,吻得急切又灼熱,像是乾涸了許久的沙漠剛逢雨露一般。
被忽如其來窒息的吻糾纏著,周玥喘動得呼吸不停加快。
原本就喝了酒,臉頰兩側緋紅,一時間宛如出水的芙蓉。
深吻中,他轉身,拖她在上,看她起伏。
體恤不是什麼昂貴貨,一沾水徹底透亮了半隱的肌膚,周玥濕透的手臂搭在季雲深的肩上,緊緊扣著,雲裡霧裡:“先生......”
一瞬間,季雲深腦海中似乎有一根琴弦徹底斷裂了,沉醉的悶哼低喘了一聲。
聽糊裡糊塗的周玥問:“先生,在港城是沒人陪你嗎?”
醉酒後的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可要有人取悅他,怎麼會一回來就來找她?
而沒醉的人聽之,卻不反駁。
換了個姿勢,手掌將她脖頸抬過水麵,眼中仿佛也跟醉了酒似的,跌宕吻過她細頸每個角落:“沒有你好。”
講真,男人在這時候真是什麼話都能說,昏庸至極。
那夜周玥就這麼半醉半醒的,跟他一塊沉淪,沒再跟他叨咕一點閔蘭姍的話,反正醉了,隻有風月情濃。
甚至,又在他才好的肩頭咬了一口,聽他哧了一聲:“又咬。”
隨之加深,惹小姑娘認錯似的嬌嗔。
可咬得更厲害。
偏越厲害他越不給她輕鬆。
兩個小時後,周玥更是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管纏著季雲深給她吹頭發。
總之就是這兒疼、那兒疼,沒力氣,動不了,下一秒就能軟得跟雪媚娘似的摔倒在沙發裡。
季雲深好笑,給她套上睡裙,抱她坐沙發上,拿吹風機一點點將她濕漉漉的頭發吹乾,吹到一半,她竟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視線落到她膝蓋上。膝蓋有點紅紅的,剛太急給她磕浴缸上了。
季雲深看了看,沒破皮,就是可能第二天起來她會疼一會,然後、莫名其妙。
將吹風機往茶幾上一丟,他眉梢微挑:“明天估計又得拐著彎罵我了......記住,是你自己摔的。”
撫了撫小姑娘乾掉的頭發,季雲深起身,抱著她回床上睡覺。
第一回來這裡住。
季雲深找不到恒溫控板,夜裡溫度調的不是很適宜,有點兒偏冷。不過這溫度對他而言也沒什麼不行的,反而涼快。
唯獨周玥睡夢中,感覺冷,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迷糊著就一個勁地往溫度高的地方貼,腳還往他身上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