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深一句話打斷了周玥的思緒,驚詫的抬起頭看過去。
突然想起來,很早以前,季雲深就問過她是哪裡人,那時她不作答,後來他沒再問過。
看他篤定的樣子,周玥疑惑不解:“先生怎麼猜到的?”
季雲深看看不語,推桌上牛奶給她,指尖彈了彈杯口:“吃飯,吃完飯出去逛逛。”
沒有聽他再提,周玥疑惑的雙眸看了好久,看他指尖拿著公章在公文上戳印,最後點起了煙,火機滑輪滑動,煙霧繚繚。
透過煙霧,他抬眸看來,兩人視線相撞,周玥看到他眼眸輕輕勾起了一抹帶笑的弧度。
莫名的,竟然讓她有些臉紅,低下頭去繼續吃早餐。
沒有再追問下去,季雲深也沒準備答她。
說什麼?還記得當年的那一麵麼。
那一麵又能代表什麼?宿命?
抱歉,他不信命。
如果有人問他,若當初沒有跟小狐狸斷開聯係,知道小狐狸還活著,他是不是早就跟小狐狸在一起了?
答案是,不會。
緣份沒這麼安排,在固定的時間遇上固定的人,永遠不存在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對的時候遇上對的人。
——
那天,等候周家辦理還錢的承諾手續,周玥跟季雲深漫步在南市的街頭。
這個城市說安靜也不算安靜,有市井的氣息,有吵鬨的人群,可時間很安靜,仿佛一切都慢了下來。
周玥指著路過的菜市口,跟他說:“我讀書那會兒最喜歡吃這個,沒想到他家還在。”
是一家炸串店,介於周家老宅和周玥的中學畢竟道路之間。
下午放學,還能看到有幾個穿學生服的孩子站門口。
有可以想象周玥穿著學生服,背著書包在門口看。
昨晚看到她新整理的一個箱子,是一些從前的舊物。
裡麵有相冊,相冊裡是她過去的樣子,沒太大變化,打小就是個美人坯子,隻不過相比那時的稚嫩,多了一抹風情。
隻是相冊最末頁有一張背著的像是圖畫一樣的東西,她不給看,他也懶得硬逼著她拿出來。
聽她絮絮叨叨:“他家的炸香蕉特彆好吃,1.5元一串,我有時候就會省點生活費,每個月吃上一頓。”
一頓真花不了多少錢,就算如今物價漲了,買個幾十串也僅僅一百塊不到。
就她那點小胃口,能吃多少。
倏然,季雲深拉著周玥的手,直接朝這間不足30平米的小店走了過去,不太熟悉這種街邊小吃。
他直接問老板:“怎麼點?”
老板稍稍詫異,看著眼前矜貴衣襟包裹的兩個人,男人的皮鞋似乎都不染煙火氣。
客客氣氣的,老板拿出了托盤遞給男人,看著男人挺寵溺的眼神,托著托盤,跟那姑娘說:“想吃什麼?”
姑娘乾淨利落的,撿了好多串放進盤子裡,笑眯眯的跟他閒聊。
看起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很相愛的情侶。
炸串飄散出來的油膩味道染上了男人的衣服,這一刻公子爺也流入了市井。
一開始嫌棄的皺眉,直到周玥將串上刷下來的豆乾硬塞進了他的嘴裡,他還是最終咀嚼了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