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些不愉快從未發生,仿佛他從未對霍氏集團出手。
霍曜聽得目瞪口呆,想起這人對“朋友”
二字的獨特定義:
“朋友是用來利用的,一旦沒用了就一腳踢開,等需要時再拉回來,吃頓飯,又成了朋友。”
這倒真是一以貫之的原則。
霍曜無奈搖頭,未直接回應邀請,反問道:“霍先生,你知道嗎?你打這個電話之前,我正打算打給你。”
霍景良大笑:“哦?那可真是有緣分,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霍曜擺手:“不對,你搞錯了重點。
應該問我為何要打給你才是正常的。”
“來,按正常邏輯分析。”
港島,中環,良大集團總部。
霍景良眉頭微皺,眼神銳利起來:“你為什麼打給我?”
“這才對。”
霍曜平靜地說:“我打電話給你,隻想告訴你一件事。”
霍景良追問:“什麼事?”
霍曜緩緩開口:“昨天我說得不夠清楚,其實我早就知道身邊有內鬼,不是因為你們得到了消息才察覺,而是從我離開港島那一刻就明白了。”
“有意思吧?”
霍景良瞳孔驟縮,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滿是戾氣!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霍曜的深意!
霍曜繼續道:“更妙的是,這件事現在還沒多少人知道,但很快就會在港奧兩地傳開。”
“你覺得呢?”
霍景良臉色鐵青,拳頭緊握,冷聲道:“好!布局縝密,心思深遠,霍曜,果然不簡單!”
“若非你主動告知,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我以為你的手段已足夠驚人,沒想到這才是真正的巔峰!”
霍曜未多言,隻道:“我回港後,即便不通知你,你也定會知曉。”
再次乾脆地掛斷電話。
良大集團。
辦公室內。
“砰!”
霍景良重重一拳擊向桌麵,怒不可遏:“霍曜,好得很!有本事,咱們繼續較量!”
……
太平山白加道的半山彆墅裡,利兆天昨夜醉酒大半宿,清晨才勉強入睡,直至日上三竿方醒。
醒來時已近午時,衣服還未更換,僅披著浴袍,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不知所措。
胖子鬱國雄匆忙闖入,將情況說明。
他尚未回過神來,霍曜的來電便至。
利兆天震驚不已,內心波濤洶湧。
沉默數秒,最終接通了電話。
利兆天與霍景良截然不同。
身為豪門子弟,他少年得意,意氣風發,素來行事隨心所欲,無需顧忌他人臉色或情緒。
高興便是高興,不悅便是不悅,從無掩飾。
自幼至長,皆是他人迎合他,而非他遷就他人。
利兆天坦率直言,帶著笑意問:“阿曜,特意來電,莫非是為了取笑我?”
霍曜答:“非也,隻是告知一事。”
利兆天追問:“何事?”
霍曜便將剛才對霍景良所說之話複述一遍。
這……!
利兆天思維飛速運轉,很快理清事情始末,驚訝道:“阿曜,此話當真?”
霍曜輕笑一聲:“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
“不像。”
利兆天搖頭,不再猜測,直言:“如此說來,從頭至尾,你早有準備?”
霍曜肯定道:“正是。”
利兆天又問:“也就是說,從頭至尾,你布好了局?”
霍曜略作沉思:“可算如此。”
利兆天一怔,問:“什麼叫‘算是’?”
霍曜答:“‘算是’的意思是,我在防備,但具體防誰,當時還不確定。”
利兆天沉默片刻後說:“原來你早料到連我也會上當?”
霍曜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想過誰會上當,即便猜到了也沒行動,直到明天才開始調查,因為無論誰上當,我都相信自己不會輸。”
利兆天震驚於霍曜平靜而自信的話,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