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門扉轟然炸碎,星海被撕開一道橫貫三界的裂痕。裂痕深處,門骸之子的真身終於顯形——
那是由十萬青銅門拚合的巨顱,每一扇門扉皆是一隻瞳孔,瞳孔中蜷縮著淩燼不同時期的虛影!
“爹爹......你為何不認我?”巨顱的聲浪震碎琉璃田壟,星砂農夫化為灰燼。白璃的今世龍骸逆鱗儘碎,銀焰裹住淩燼:“他在吞噬時空因果......必須斬斷臍帶!”
淩燼的燼天劍刺入祭壇脊髓劍,劍鋒卻貫穿自己的胸膛!心頭血噴濺,在龍骨祭壇上繪出“弑天血陣”——
陣成刹那,曆代弑天者的屍骸同時睜眼!
屍骸的灰金瞳孔射出光束,在血陣中央交織成初代天帝的本體——半身白骨,半身混沌。他手握脊髓劍,劍尖挑著白璃前世的逆鱗:“這一局......你終究是輸了。”
淩燼的燼脈在血陣中暴走,灰金紋路蔓至脖頸。白璃的龍魂突然撞入陣眼,逆鱗碎片凝成銀焰鎖鏈,纏住天帝的脊髓劍:“萬年前你騙我剜魂......今日該還了!”
鎖鏈崩碎的瞬間,淩燼的右瞳徹底混沌化。他徒手撕開胸膛,抓出跳動的燼心——
心腔深處,一枚微縮的青銅門正在開啟!
青銅門內伸出嬰孩手臂,攥住淩燼的燼心。門骸之子的尖笑響徹星海:“爹爹......你的心......好暖!”
白璃的龍魂燃儘最後銀焰,撞入門縫。強光中,淩燼窺見駭人真相——
門內是初代天帝的胎宮,十萬弑天者的燼心在其中跳動,為門骸之子供給養分!
“碎心......否則三界皆亡!”白璃的殘響自胎宮深處傳來。淩燼的燼天劍刺穿自己胸膛,灰金血液噴濺成陣——
血陣裹住門骸之子,將其拖回胎宮!
胎宮爆炸的衝擊波橫掃燼淵,初代天帝的脊髓劍化為齏粉。淩燼的石化紋路褪至指尖,白璃的逆鱗碎片自虛空重聚,凝成一枚純淨的“無燼鱗”。
星砂城池的地脈歸於平靜,琉璃磚瓦間生出銀白藤蔓。藤蔓纏繞處,玄機子的殘魂自無燼髓玉中浮出:“淩燼......這才是真正的祭陣。”
青州孩童拾起一枚灰金鱗片,鱗片觸地生根——
嫩芽破土的刹那,純白門扉在麥田中重現。門內不再是混沌,而是一片無垠星砂海,海中沉睡著未被汙染的初代龍魂!
淩燼立於門扉前,燼天劍化為星砂消散。他的灰金右瞳徹底清明,掌心托著無燼鱗:“這一局......我們重開。”
白璃的龍吟自星砂海深處傳來,門縫中探出一隻覆滿銀鱗的龍爪。爪心刻著新的契約:
“以燼為壤,以鱗為界;弑天者死,護道人生。”
海底歸墟,玄機子的石像徹底崩解。石粉凝成一枚灰金棋子,墜入麥田棋局——
黑子為燼,白子為鱗。
玄機子湮滅後的第三日,星砂城池的蒼穹驟然龜裂。裂痕中垂落億萬灰金傀絲,每一根皆係著一枚青銅鈴鐺,鈴音震顫間,青州百姓的瞳孔化為混沌旋渦。淩燼立於城巔,燼天劍尚未出鞘,地脈中已浮出初代天帝的脊髓碑文——
“山河印歸位,混沌重臨;三界燼滅,方見永恒。”
碑文血光未散,虛空驟然坍縮。天機閣主的虛影自裂痕中踏出,左眼嵌著混沌鏡碎片,右眼流淌饕餮涎液,掌心托著一枚殘缺的山河印母體:“逆徒的傀儡......你當真以為,祭陣能阻我萬年棋局?”
白璃的龍爪撕裂傀絲,逆鱗銀焰焚向虛影:“他的命魂已散......你不過是一縷殘識!”
閣主虛影輕笑,山河印母體驟然膨脹。印身裂紋中浮出記憶殘片——
那是淩燼未曾見過的真相:
少年玄機子跪在天機閣血池前,脊骨被九枚噬魂釘貫穿,而池中浸泡的並非龍脊,而是初代天帝的脊髓劍!閣主的指尖刺入玄機子天靈,將一枚灰金符籙烙入其神魂:“待山河印歸位時......你需以命為引,葬儘三界。”
“山河印從未碎過。”閣主虛影撫過印身,“所謂母體......不過是封印我本體的枷鎖!”
印紋驟然活轉,城池地脈中的星砂逆流成瀑,凝成一具橫跨星海的“印骸”——其形如淩燼的石化之軀,掌心卻托著門骸之子的混沌胎心!
印骸睜眼的刹那,星砂城池的琉璃磚瓦儘數腐化。百姓化為灰金傀儡,額生九目,口誦《篡命經》。白璃的逆鱗銀焰試圖焚毀印骸,卻被胎心跳動的灰金臍帶纏住龍爪:“淩燼......印骸在吞食地脈魂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