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近一個小時,的士終於到達半山彆墅,這裡是香港有名的富人區,薑宛意下了車,冷冷看著自己的家,不對,應該是厲家。
要不是怕回家會讓母親擔心,她是一點也不想回到這裡的。
薑宛意呼出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身體進了門,剛剛在醫院輸完藥,又經曆重生的變故,薑宛意的身體累到了極致。
剛一進門,一個茶杯就衝著自己扔了過來,好在薑宛意知道自己婆婆的尿性,在茶杯扔過來的時候,她就避開了。
“都是當媽的人了,這麼晚還在外麵鬼混!真是丟儘我厲家的臉麵!”
婆婆關玉坐在沙發上,麵色不虞看著她。
薑宛意抬眼,冷冷看著對麵的人,自從自己嫁進厲家,關玉就對自己非打即罵,而自己竟然逆來順受了五年。
薑宛意隻覺得曾經的自己傻得無可救藥,她在愛厲靳川和厲承安的時候,卻忘了好好愛自己。
關玉抿了一口燕窩,白了薑宛意一眼:
“看什麼看?你存在的價值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你瞧你渾身上下,哪裡像一個合格的妻子和母親?”
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厲承安飛快下來,卻沒有關心,而是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叉著腰,嚴肅看著薑宛意:
“媽咪,你去哪裡了?知唔知道我等你很長時間了?”
看著眼前的小人,薑宛意心底發寒,她咬緊了自己的牙齒才能克製住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上一世,他對自己是多麼絕情啊,她都不敢信,那個讓自己送命的人,居然是懷胎十月的兒子。
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粗魯拔下針頭而烏青腫脹的手背,嗬斥道:
“厲承安,這不是你跟長輩說話的語氣。”
但厲承安就像是沒聽到似的,毫不在意說道:
“媽咪,你明天記得早點起來給姣姣阿姨熬雞湯送過去,她生病了要吃有營養的東西,你要把姣姣阿姨照顧好哦!”
厲承安的語氣理所當然又帶著頤指氣使的味道,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一個能夠供自己呼來喚去的保姆一樣。
以前的薑宛意雖然心中不舒服,但為了孩子,還是接受他的任何要求。
她以為用愛就能換來幸福,可卻不知道,一味的付出不會換來他們的感激,隻會讓他們更加貪得無厭。
她定定看著厲承安,這個孩子,她懷胎十月,經曆了一番鬼門關才生下來,他們曾經共用一個心臟,他會因為自己情緒失落而輕輕踢著她的肚子安慰自己。
可現在,他已經不是自己的兒子了。
“厲承安,你記住,我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不是你的傭人,你已經五歲了,上過幼兒園,經受過高等教育家的教導,你的孝義學到狗肚子去了?”
這是薑宛意第一次對他說這麼重的話,厲承安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媽媽不是一向都很順從自己的嗎?為什麼會用這種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可薑宛意神情冷冽嚴肅,根本就不是開玩笑。
厲承安到底還是個五歲的孩子,還不知道隱藏自己的情緒,而且薑宛意的話對他而言不僅嚴厲,甚至還有侮辱的意味在裡麵。
一時間,厲承安麵紅耳赤,就連眼眶也紅了起來,但依舊梗著脖子倔強道:
“你以為我願意有你這麼一個媽咪嗎?要不是你使心機,我的媽咪是姣姣阿姨,都怪你!”
厲承安吼完之後,跑上了樓,他才不想有這麼一個丟人的媽咪,一點用都沒有,除了會做飯,還能乾什麼?
關玉看著你自己的寶貝孫子受了委屈,怒不可遏衝薑宛意嗬斥道:
“薑宛意,你彆忘了,當初是你求著要嫁給靳川,還使下作手段懷上安安,現在竟然敢罵我孫子,靳川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