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的籠罩下,輕柔的夜風悄然穿過議事殿的回廊,帶動著殿簷角懸掛的銅鈴,發出一陣清脆而細微的聲響。劉鎮天佇立在書案之前,他的指尖下意識地輕輕摩挲著手中那枚黑牌,神情凝重。此刻,這枚黑牌仿佛承載了更為沉重的力量,恰似吸納了某種隱匿無形的氣息,令人心生不安。
諸葛無為靜靜地站在一旁,手中所持的玉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玉簡之上,詳細記錄著他從東域帶回的殘片信息。隻見他眉頭緊鎖,目光專注於玉簡,嚴肅地說道:“這片玉符上所呈現的交易鏈,存在著明顯的問題。”
“具體在何處?”李利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殿內,她的袖中,賬簿微微鼓起。她的眼神冷冽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一切隱秘:“我經過一番深入調查,發現印章的來源指向飛霞穀方向。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飛霞穀與玄劍宗之間,並未有過任何正式的往來記錄。”
諸葛無為輕輕翻轉手中的玉簡,一道略顯模糊的影像緩緩浮現出來。他指著影像,認真分析道:“這段記錄顯然被人為刻意篡改過。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批藥材並非直接流入鴻蒙宗,而是經由一個中間人之手,輾轉繞過三道環節,最終才進入了療傷房。”
劉鎮天聽聞此言,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嚴峻地說道:“如此看來,敵人早已在我們的內部安插了眼線。”
李利珍微微點頭,她的目光轉而落在那枚黑牌之上,問道:“它似乎一直在對什麼做出回應?”
劉鎮天並未立刻作答,而是將黑牌置於掌心,緩緩閉上雙眼,一股靈力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滲入黑牌之中。片刻之後,他緩緩睜開雙眼,聲音低沉而有力:“並非回應,而是一種感應。”
“感應?這是什麼意思?”諸葛無為麵露疑惑,追問道。
“它在感應一種超脫於仙界規則之外的神秘力量。”劉鎮天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那種力量……已經超出了我們現有的認知範疇。”
三人聽聞,一時之間皆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弟子匆匆衝進大殿,單膝跪地,急切稟報道:“宗主,前往東域調查的人回來了!”
話音未落,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個身影踉蹌著闖入殿內。正是先前被派去追查藥材源頭的弟子。隻見他衣衫襤褸,破損不堪,額角還殘留著一道醒目的血痕,顯然是遭受了不輕的傷勢。
“快說,有什麼發現?”劉鎮天立刻起身,神情嚴肅地催促道。
那名弟子喘息著,強忍著傷痛開口說道:“我成功找到了老樹下的交易點。根據玉符裡殘留的信息顯示,這批影魂草的確是從飛霞穀流出的。然而,真正在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並非人族。”
“你說什麼?”李利珍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與警惕。
“我在密林深處,親眼目睹了一隻獸形影子。它的身形盤踞如蛇,卻長著一顆狼的頭顱。”弟子咬著牙,艱難地說道,“而且,它似乎已經察覺到我在追蹤,一路緊緊尾隨我返回。”
諸葛無為神色一凜,目光緊緊盯著弟子,嚴肅問道:“你確定自己親眼看到了?”
“千真萬確!”弟子堅定地點點頭,“並且,它並非實體,更像是……某種意識投影。”
劉鎮天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黑牌之上。此時,黑牌的邊緣已經開始泛起幽微的光芒,仿佛正在回應著來自遠方的某種召喚。
“上古邪物。”他低聲自語道,“看來,他們真的已經來了。”
議事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凝重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倘若情況屬實,我們必須重新全麵評估敵人的實力。”諸葛無為率先打破沉默,冷靜而專業地分析道,“他們不僅能夠成功滲透到宗門內部,還具備通過意識投影來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能力。”
“這絕非普通的敵人。”李利珍神色凝重,沉聲道,“他們顯然是在精心布局,一步步地將我們引入某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劉鎮天緩緩坐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而富有韻律的聲響。他的腦海中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迅速梳理著所有已知的線索:影魂草、異毒、夢境中的黑霧、那扇神秘的門……還有這枚黑牌所產生的奇異感應。
“我們目前急需獲取更多的信息。”他思索片刻後,果斷說道,“必須有人設法潛入飛霞穀,摸清那裡的情況。”
“我願意承擔這個任務。”李利珍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不行。”劉鎮天果斷搖頭,“你的身份太過顯眼,此次行動必須保持低調,絕不能驚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