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下令道:“影探三十六路,重點監控七處地點——南荒古碑群、玄冥古井、星隕海沉塔、雲墟斷碑、地心熔淵、祖星鎖陣殘基、大炎封魔碑舊址。但凡出現‘門’‘鎖’‘星落’字樣的任何異動,立即上報。”
“是。”
“另外,將李利珍今日劃出的符陣拓印下來,送往研究院進行逆向推演。我要知曉,這陣圖若完整,能夠發揮何種作用。”
命令下達後,眾人紛紛散去。劉鎮天獨自留在偏殿,注視著李利珍沉睡的麵容。
她左手垂在身側,右手搭在膝上,指尖微微蜷曲,仿佛還握著那道未完成的符線。
子時即將來臨。
他轉身走出偏殿,徑直前往影探中樞。剛踏入屋內,一名影探急忙彙報:“西漠沙暴中,一座倒塌的祭壇露出半塊石碑,碑文剛被風沙掃清——‘第六鎖已鬆,第七不可醒’。”
劉鎮天眼神一凜。
“把這句話記錄下來,傳給諸葛無為。另外,調出李利珍過去七日的全部監測數據,重點關注她每次金紋波動時,外界是否同步出現異動。”
“是。”
他站在中樞陣前,三十六道情報流在空中交織。北境、南荒、西漠、玄冥……各地的異象看似零散,卻隱隱指向一個規律——每當李利珍體內金紋活躍,千裡之外必定有古跡產生共鳴。
這絕非巧合。
而是呼應。
是某種跨越空間的連鎖反應。
他正欲下令調整影探頻率,忽然感應到一股微弱的波動從藏經閣方向傳來。
這波動既非靈力,也非神識,而是一種……符文的震顫。
他立刻轉身,急速返回偏殿。
李利珍仍坐在陣中,雙眼未睜。然而,她身下的地麵,那七道符線竟自行開始延伸,向四周蔓延,如同根須般鑽入石縫之中。
兩名陣法師臉色煞白:“我們並未啟動陣法,是她……自己在繪製!”
劉鎮天一步踏入陣中,抬手欲封住她的經脈。可就在指尖觸及她肩頭的瞬間,她右手猛然抬起,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不大,卻十分穩當。
她並未睜眼,嘴唇微微顫動,聲音極為輕柔,卻清晰可聞:
“我並非第七鎖。”
劉鎮天頓時僵住。
她繼續緩緩說道,語速極為緩慢,仿佛從極深的地方傳來:
“我是第六鎖的影子。真正的第七……還在門內。”
話音落下,她手一鬆,整個人癱軟下去。地麵上的符線瞬間熄滅,仿佛從未出現過。
兩名陣法師立刻檢查她的脈搏和神識,均顯示平穩。
“她剛才……是清醒的嗎?”王衝衝忙走進來,聲音緊張。
劉鎮天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被她抓過的地方,皮膚上浮現出一道極細的金紋,正緩緩消退。
他抬起手,與空中殘留的符陣投影對照。
位置、走向、弧度——完全一致。
這道金紋,是符線的起點。
亦是鎖眼的入口。
他走出偏殿,夜風輕輕拂過臉龐。抬頭望去,北境方向的天空,星軌再次偏移,比上次多了一度。
他取出玉佩,貼在額前,試圖喚醒世界樹芯的深層記憶。樹芯依舊沉默,但當他將手腕上的金紋氣息注入時,玉佩內部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哢”,仿佛某種封印,裂開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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