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虛弱,像即將熄滅的燭火:“她用能量屏蔽了我的感知,現在隻能靠你自己……小心。”
房間裡麵的氣氛變得怪異。
封桐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這種明知道有人對她有很濃厚的惡意,但是卻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感覺,真的非常糟糕。
她忽然想,江傾洛抽到的道具不會是讓她隱身吧?
可是現在係統感覺不到,封桐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阻止江傾洛對她動手。
忽然,她聽到耳邊仿佛有人笑了一聲。
那笑聲很輕,卻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江傾洛,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但是我們就不能開誠布公地正麵對峙嗎?你一定要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下三爛?說得跟你好像有多麼了不起一樣,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沒有直接殺了你,讓你好好活著,現在給我惹這麼多麻煩出來。”
封桐也不甘示弱地直接拆穿她的虛偽。
“我看根本不是你留我一條命,而是你根本就不能殺我,要是雲虛擬出吊我,說不定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人了。”
“那是當然,既然我今天來了,就不會讓你繼續活著。”
封桐聽到一陣破空的聲音,忽然一把尖銳的刀子插在了她的肩胛骨。
如果不是因為她反應快,說不定這把刀子已經插進了她的胸膛。
血腥味在病房裡麵彌漫,封桐肩膀上那個血窟窿正在不斷地往外麵滲血。
她顧不及喊疼。
沾了血的刀子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隱形了,她雖然看不見江傾洛在什麼地方,但是可以看見那把刀子的行動軌跡。
她的視線緊緊鎖定那把懸浮在空中的刀子,刀柄上還沾著溫熱的血珠,像一顆詭異的紅色珠子。
“你以為躲在暗處就能贏嗎?”封桐的聲音因為疼痛而發顫,卻依舊帶著倔強,“有本事就現身,我們光明正大地來。”
“光明正大?”江傾洛的聲音從房間角落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對付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講規矩。”
話音剛落,那把刀猛地調轉方向,又朝著封桐的小腹刺來。
封桐忍著劇痛側滾,刀鋒擦著她的腰側劃過,帶起一串血花。
病床的床單被劃破,露出裡麵潔白的棉絮,刀鋒路過的地方都被血液染紅,整個病房裡麵血腥味弄得熏人。
“係統!你到底行不行!你至少幫我看看她到底在哪裡啊,我要是死了,我們都要完蛋了。”封桐在心裡嘶吼,肩膀的傷口像被火燒一樣疼,每動一下都牽扯著神經。
而且剛才江傾洛那一刀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就算現在讓她麵對麵跟江傾洛對峙,她也一定會落下風。
腦海中,係統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電流般的雜音:“她的隱身道具……能量場很不穩定……我在找破綻……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江傾洛扯了扯嘴角,她知道係統不讓她死,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但是她現在等不及等係統給她報點了,要是繼續這樣胡亂地躲避下去,就算江傾洛殺不死她,她也會被消耗掉所有的精力。
畢竟這段時間她啥也沒乾,就躺在病床上了,就連肌肉都變得軟塌塌的了,更彆說她為了降低能耗,消化係統也變得十分緩慢,根本沒有吃多少東西,都靠輸液來維持生命需要的能量。
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更加不能跟江傾洛硬剛了。
封桐咽了咽唾沫,不能再等了。
她瞥見床頭櫃上的輸液架,忍著疼伸出沒受傷的手,猛地將架子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