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統領立刻點頭:“影三、影四,去前麵布‘絆馬索’;影五、影六,準備‘毒煙彈’;影七跟我守後路!蘇公子,林姑娘,你們先走,我們斷後!”
“不行!”蘇小滿斷然拒絕,“要走一起走!你們是來投奔我們的,我不能讓你們送死!”
疤臉統領看著蘇小滿堅定的眼神,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蘇公子放心,影衛營還沒那麼容易死。再說,我們答應過玄塵長老,要護林姑娘周全——這是命令,也是承諾。”
他話音剛落,前方已傳來墨鱗豹的咆哮聲。矮個影衛急道:“沒時間了!快進一線天!”
林婉兒握住蘇小滿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小滿哥,聽他們的!我們去搬救兵,明心長老和清雲長老還在穀中,隻要我們能回去,就能帶人來接應他們!”
蘇小滿看著影衛營七人決絕的背影,又看了看林婉兒含淚的眼睛,終於咬牙點頭:“保重!我們在穀中等你們!”
他拉著林婉兒轉身衝進一線天,狹窄的山道僅容兩人側身通過,崖壁上的水珠不斷滴落,打濕了他們的頭發和衣衫。跑出數十步後,林婉兒忍不住回頭望去,隻見影衛營七道黑影已消失在雨幕中,隻隱約聽到前方傳來兵刃碰撞聲和墨鱗豹的咆哮——那是影衛營在用生命為他們爭取時間。
“他們會沒事的,對嗎?”林婉兒的聲音帶著顫抖,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
蘇小滿緊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冰冷的雨水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會的。他們是影衛營,是我們的夥伴。等我們奪回藥王穀,我要親自為他們療傷,告訴他們……從今往後,他們不再是殺手,是藥王穀的‘護穀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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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的儘頭,藥王穀的輪廓已在雨霧中若隱若現。蘇小滿抬頭望去,隻見穀口的方向火光衝天,顯然血煞堂的總攻已經開始。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在心底,拉著林婉兒的手,朝著那片火光,也朝著希望,奮力跑去。
而在一線天的入口處,影衛營七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彎刀在雨夜中閃著寒光。前方,是步步緊逼的墨鱗豹和獵獸隊;身後,是他們用生命守護的歸途。
“影衛營,”疤臉統領的聲音嘶啞卻有力,“為了藥王穀,為了林姑娘……殺!”
“殺!”
七道黑影同時衝出,與墨鱗豹和獵獸隊轟然相撞。刀光劍影在雨幕中交織,鮮血與雨水混在一起,染紅了一線天的石階。而他們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螢火,雖微弱,卻足以照亮前行的路。
雨夜漫漫,歸途凶險,但蘇小滿知道,隻要還有人願意為信念而戰,藥王穀的火種就不會熄滅。而影衛營的鋒芒,已在這場雨夜獸襲中,刻下了屬於他們的忠誠與榮光。
永安門的酒葫蘆撞上永安雨國的油紙傘,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安兄這‘千杯不醉’葫蘆,倒是比上次見麵又沉了三分。”安白歌收起傘骨,指尖拂過傘麵上繡著的雨燕圖案,傘沿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暈開漣漪。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長裙,裙擺繡著銀絲暗紋,行走時如月華流動,與安不浪那身酒氣熏天的粗布麻衣形成鮮明對比。
安不浪哈哈一笑,將酒葫蘆拋到空中接住,葫蘆口噴出的酒氣竟凝成一道淡金色的霧靄:“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用‘醉仙釀’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靈酒葫蘆’,彆說裝酒,就是裝毒水,也能給你釀成佳釀!”他拍了拍腰間的酒囊,“倒是安姑娘,這‘煙雨傘’似乎比歸墟秘境時更亮了?莫不是沾了什麼寶貝?”
“不過是在秘境中采了些‘月華草’,縫進了傘骨罷了。”安白歌微微一笑,油紙傘在她手中滴溜溜一轉,傘麵上的雨燕仿佛活了過來,振翅間帶起一陣清涼的風,吹散了安不浪身上的酒氣,“能引月華之力,夜裡走路時亮堂些。”
兩人並肩走在官道上,一個醉步踉蹌卻身法迅捷,一個步履輕盈如踏煙雨,本該格格不入,卻奇異地和諧。他們從歸墟秘境出來後便結伴同行——永安門在東南,永安雨國在西南,正好同路。一路上天南地北地閒聊,從秘境中的噬魂獸聊到江湖八卦,從永安門的新酒配方聊到永安雨國的雨燕遷徙,笑聲灑滿了官道。
行至“落霞鎮”時,安不浪突然停下腳步,鼻子使勁嗅了嗅:“不對勁。”
安白歌也收起了笑容,油紙傘微微傾斜,遮住了半邊臉:“鎮子裡沒有炊煙,也沒有犬吠,連雞鳴都沒有——太安靜了。”
落霞鎮本該是個熱鬨的驛站,此刻卻門戶緊閉,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幾隻烏鴉在屋簷上盤旋,發出“呱呱”的哀鳴。鎮口的石碑上刻著“落霞鎮”三個字,此刻卻被人用黑狗血塗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煞”字,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進去看看。”安不浪的酒葫蘆在手中一轉,醉意消失不見,眼神變得銳利如鷹。
兩人剛走進鎮子,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從鎮西頭的祠堂傳來。安不浪足尖一點,身形如醉漢般踉蹌著竄出,幾個起落便到了祠堂門口。安白歌則撐開煙雨傘,緩步跟上,傘麵上的雨燕圖案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悄無聲息地驅散著空氣中的陰霾。
祠堂裡,十幾個百姓被捆在柱子上,個個麵黃肌瘦,眼神渙散。一個穿著黑袍的中年男子正手持一柄骨刃,對準一個孩童的天靈蓋,口中念念有詞:“……以童男童女之血祭煉‘煞靈珠’,待珠成之日,便是我黑煞手縱橫江湖之時……”
“縱橫你個錘子!”
安不浪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他手中的酒葫蘆突然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砸在黑袍男子的手腕上!
“哢嚓!”骨刃落地,黑袍男子慘叫一聲,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竟是被酒葫蘆砸斷了骨頭!
“哪來的野小子,敢管你黑煞手爺爺的事?”黑袍男子捂著斷臂,眼中凶光畢露,另一隻手猛地拍向腰間的皮囊,無數黑蟲從皮囊中飛出,朝著安不浪撲去——竟是修煉邪功的“萬蟲蠱”!
安不浪卻不慌不忙,腳尖在酒葫蘆上一點,葫蘆口對準黑蟲,噴出一道淡金色的酒柱!酒柱所過之處,黑蟲紛紛落地,化作一灘灘黑水,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味,卻帶著焚儘一切邪祟的霸道氣息。
“永安門的‘醉仙釀’,專克你這種陰溝裡的蟲子!”安不浪哈哈一笑,身形突然變得飄忽不定,時而如猛虎下山,時而如靈猿戲耍,正是永安門的獨門身法“醉八步”。他每走一步,地麵便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湧出的酒氣凝成劍氣,將黑袍男子團團圍住。
“破!”
安不浪一聲低喝,酒氣劍氣同時爆發!黑袍男子身上的黑袍瞬間被撕碎,露出布滿黑紋的皮膚。他慘叫著想要遁地而逃,卻被安不浪一腳踩住後背,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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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邪修,吸了多少百姓的生機?”安不浪的聲音冰冷,腳尖在黑袍男子背上連點數下。隨著“嗤嗤”聲響起,黑袍男子身上的黑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修為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流失,轉眼間便從一個高手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饒命!大俠饒命!”黑袍男子驚恐地求饒,臉上再無之前的囂張。
安不浪卻懶得理他,抓起地上的骨刃,在他身上劃了幾道口子,將他的血滴在祠堂的香爐裡:“這叫‘血債血償’,用你的血淨化被汙染的土地。至於你……”他指了指被捆的百姓,“就留在這裡,給他們端茶倒水,什麼時候他們說原諒你了,什麼時候你再滾蛋。”
說罷,他扛起酒葫蘆,轉身便走,仿佛剛才那個出手狠辣的人不是他。
此時,安白歌已走進祠堂。她沒有去看黑袍男子,而是徑直走到被捆的百姓麵前,油紙傘輕輕轉動,傘麵上的雨燕圖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她指尖凝聚起一滴水珠,水珠滴落在百姓的繩索上,繩索瞬間融化成水,滴落地麵,滋潤著乾裂的土地。
“彆怕,邪修已經被製服了。”安白歌的聲音溫柔如水,她走到那個差點被獻祭的孩童麵前,指尖在他眉心一點,一道淡藍色的光暈融入孩童體內。
孩童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恐懼的眼神也變得平靜下來。
“這是‘甘霖術’,能驅散你們體內的陰邪之氣。”安白歌又取出隨身攜帶的藥囊,將一枚枚藥丸分發給百姓,“這是‘清心丸’,吃了能安神定魂。你們先在祠堂休息,我去看看鎮子裡還有沒有其他人需要幫助。”
百姓們看著眼前這位如同月華般溫柔的女子,又看了看門口那個扛著酒葫蘆、一臉桀驁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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