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實習護士，被分配到市立醫院值夜班。第一天報到時，護士長就警告我："記住，午夜12點後，不要去四樓。"
四樓是兒科病房，但據說已經空置很久了。每次路過那裡，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某種說不出的怪味。
第一個夜班平安無事。第二個夜班，我聽到四樓傳來孩子的哭聲。那哭聲時遠時近，像是在走廊裡遊蕩。我告訴自己這是幻覺，但哭聲越來越清晰。
第三天，我在更衣室發現了一張泛黃的工作證。照片上的護士叫林小梅，證件有效期是20年前。奇怪的是，她的臉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天晚上，哭聲又來了。這次還伴隨著腳步聲，像是光著腳在地板上跑動。我忍不住走向樓梯間，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顫抖。
四樓的走廊一片漆黑，隻有安全出口的綠光幽幽地亮著。哭聲從儘頭的病房傳來，我一步步走近，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病房的門虛掩著，我推開門，手電筒照到了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女孩，背對著我。她的頭發很長，幾乎垂到地上。
"你...你需要幫助嗎？"我的聲音在發抖。
女孩慢慢轉過頭，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林小梅，工作證上的林小梅！但她的臉慘白如紙，眼睛是兩個黑洞。
"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等了你好久..."
我想跑，但雙腿像灌了鉛。林小梅從床上飄起來，向我伸出手："來，我帶你看個東西..."
我感覺意識開始模糊，跟著她飄向走廊儘頭。那裡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貼著封條。
"打開它..."林小梅在我耳邊低語。
我顫抖著撕開封條，推開鐵門。裡麵是一間手術室，牆上布滿了抓痕，地上散落著生鏽的手術器械。
"這是他們做實驗的地方，"林小梅的聲音充滿怨恨，"那些孩子...他們用活人做實驗..."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麵：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哭泣的孩子，還有...我自己？我看到"我"站在手術台旁，手裡拿著注射器...
"想起來了？"林小梅的臉突然變得猙獰，"你就是他們的一員！"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20年前，我是這家醫院的實習醫生，參與了那些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林小梅是第一個受害者，她發現了真相，被滅口後偽裝成自殺。
"對不起..."我跪倒在地，"我真的...很抱歉..."
林小梅的表情突然柔和下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才等你這麼久..."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臉。我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在慢慢消失。
"現在，你可以贖罪了..."林小梅的聲音越來越遠，"永遠留在這裡，照顧那些孩子們..."
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四樓走廊裡。遠處傳來孩子的笑聲，我看到幾個半透明的身影在追逐打鬨。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跑過來，拉著我的衣角："護士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我蹲下身，露出微笑："好啊，你想玩什麼？"
從那天起，我成了午夜醫院的"夜班護士"。每當有新來的實習護士值夜班，我都能聽到四樓傳來孩子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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