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主不著痕跡遮擋前方人對自己兒子的虎視眈眈,用自己的身體阻止那些眼神上的惡意,他腰杆挺得筆直,渾身正氣。
那些傭人啞口無言,眼神四處飄望。
傅媽媽更是伶牙俐齒:“我尊稱您為父親,那是因為我嫁進傅家,倘若對我兒子造成實質性傷害,我們z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是了,人們都忘了。
曾經的傅媽媽可是z國最年輕領導者,受萬民擁戴。
當然,那些都是過去式,可她在z國的影響力依舊存在。
傅家的確厲害,但也沒辦法與國家做對抗。
“說不說?西煙究竟在哪裡!”傅淵已經失去耐心,準備一刀了結她,傅萱終於睜大雙目鬆口,“她在神洲!”
神洲?
那是什麼地方?
傅淵拔掉匕首擦乾淨放回原處,一腳踩在她的胯骨,從身上昂貴的衣服撕下布條,反剪她的雙手捆綁,順帶綁住了她的雙腿。
他也衝昏了頭腦,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們動手,差點落下把柄,好在沒有攝像頭。
他本想老老實實呆上一天,結果當初那位經常跟在他身後,受人欺負也不敢說,喜歡委屈喜歡哭的小包子,居然被人替換,還被扔到鳥不拉屎的神洲,他聽都沒聽過。
除非他記憶出現問題,不然為什麼世界地圖沒有一處地方叫神洲。
她在騙我?
傅淵摸摸下巴,假裝自己知道,一副難搞的模樣:“神洲那麼大……難搞啊,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過幾天我去一趟,給我帶路。”
“好好好。”傅萱小時候看人臉色長大,麵對傅淵投出的救命繩索,她直接點頭同意。
她是貪生怕死之輩。
“老爺子時代變了,現在的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傅淵歪頭勾唇一笑,“打主意,彆打在我家人身上,尤其是我姐姐。手彆伸太長,小心給你剁掉。”
傅淵心心念念的姐姐陷入無儘的噩夢,她行走在烏漆麻黑的世界,沒有一絲光亮照入,無休止的吵罵,無儘的陷害汙蔑,鋪卷而來。
無數人的調侃、嘲諷化為她成長的動力,她越來越優秀,一切記憶走馬觀花般在她眼前回放,裴芷依舊麵無表情。
她以前一麵為賺錢,一麵為證明自己,證明裴宴之親手帶大的孩子不是廢物,她裴芷更不是被人看不起的廢物,而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天才。
她一次一次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當她真正做到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
裴宴之永遠的離開她,還是被她親手殺死的。
她還記得他血液的溫度,記得他倒在自己懷裡,連半句遺言都未能說出口,記得他想要安慰她,卻沒有力氣撫摸她的臉。
過去的記憶鑽入她的腦海,像是在鞭策她,又像是在責備她。
憑什麼裴宴之死了,她卻還活著?
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陪在她身邊的人是博寒聲,她明明年紀不大,卻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她。
漸漸地,她走出了陰霾,直到遇見陸驍。
她以為是甜蜜的開始、平和的結束,現實告訴她,結局是天崩地裂。
她好像無法擁有平靜的人生。
她渾身都在痛,尤其是心臟,像是被千刀萬剮,她痛到難以呼吸。
她蜷縮成一團,想以此減輕自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