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臨淵打算到廚房去撈人的時候,舒顏收拾好吃完的碗筷,端著盤剛洗的葡萄,拎著茶壺慢悠悠出來了。
“不知道宋同誌會突然過來,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自己曬了些花茶,嘗嘗?”
“花茶?那東西能喝嗎?”
宋清清看了眼舒顏手中的水壺,滿是不屑。
隨後彎腰從眾多包袱中翻了翻,拿出一個鐵盒子遞到舒顏麵前。
“這是京都寄來的碧螺春,舒顏同誌可以嘗一嘗。不過這東西金貴,一次不要泡太多。”
舒顏真想給這位同誌鼓掌。
她是怎麼做到在霍臨淵麵前一副麵孔,在自己麵前又是另一副麵孔,如此切換自如的?
側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主角,對方眉頭輕鎖。
霍臨淵不是聽不出宋清清話裡話外對舒顏的嫌棄和瞧不起。
可她們女同誌之間那些小心思,他一個大老爺們真的不想過多參與。
可畢竟是在自己家,他還要給自己妻子一定的體麵。
“茶葉家裡多的是,這一罐你拿過去送朋友。”
宋清清手上還維持著遞出茶葉罐的姿勢,盛氣淩人的表情瞬間開裂。
心裡雖窩火,卻下意識收回手,嘴上還有些倔強的不依不饒。
“你那都是陳茶了,這是從家裡帶來的新茶,不一樣。”
舒顏在心裡為霍臨淵剛剛的表現點了個讚,她以為這男人能裝死到底,沒想到還會說兩句人話。
“無論陳茶,新茶,我們兩口子都不愛喝。
再金貴的東西對我們來說也一文不值。哦,也不是,平日沒事的時候我會拿它來煮茶葉蛋。”
“你!你簡直是暴殄天物。”
舒顏聳肩:“一個東西的價值不在於它本身,而是在於能否成為彆人的需要,有需要那就有價值,沒需要那就一文不值。”
宋清清總感覺這女人話裡話外是在罵她,將手中茶葉罐往旁邊包袱裡一塞,氣哼哼的坐在沙發上。
她是來找霍臨淵敘舊的,不是來看這女人臉色的。
在她眼裡,舒顏狗屁都不是,居然還以女主人的姿態羞辱她,士可忍孰不可忍!
氣氛一度有些冷場。
宋清清是氣的不想說話。
霍臨淵是無話可說。
而舒顏則是懶得理他們。
當初是客套說要請宋清清來家裡吃飯,如今人家都自動找上門兒來了,那她也不能食言。
可她來的也忒不是時候了,大家剛吃完早飯,誰那麼早去給她做午飯吃?
想到這兒舒顏靈機一動。
“淵哥,家裡來客人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我去買點兒菜,你們青梅竹馬難得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聊,多談談家裡的事。”
說完,她匆匆回房間,拿出前段時間給自己定製的超長防曬衣,提著籃子,跨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霍臨淵見她如此,惱火的不行。
將自己丈夫和一個單身女子留在家中,她是不在意還是沒腦子?
誰知舒顏剛離開大院門,便被後麵同樣騎著自行車的佟秀英叫住。
“你這丫頭火急火燎乾嘛去了?這麼熱的天居然跑出來,不像你風格呀。”
舒顏抬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向佟秀英大吐口水。
後者聽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說說你,敵人都打上門來了,你不去迎戰,反倒臨陣脫逃,這是打算將自家男人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