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縣的曬穀場上飄著濃鬱的辣香,百口大鐵鍋同時沸騰,煮土豆的蒸汽漫過人群,把每個人的臉都熏得紅撲撲的。張天奇穿著新做的紅褲衩,褲腰上繡著金黃的土豆花,手裡端著雕花銀盤,盤裡堆著小山般的土豆泥,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
“鄉親們!”他站在臨時搭起的木台上,聲音蓋過鼎沸的人聲,“今天是土豆大豐收的日子,也是本縣大喜的日子——”
人群瞬間安靜,蘇清月正在給百姓分辣豆腐,聞言手一抖,豆腐掉回鍋裡。她抬頭望向木台,隻見張天奇單膝跪地,銀盤在他肥手裡微微發顫,土豆泥的香氣混著他身上的辣蜜餞味,撲麵而來。
“蘇陛下,”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這是本縣親手種的‘真心土豆’,磨成泥,拌了三年的辣蜜餞——”他忽然提高聲音,“嫁給本縣吧!”
全場嘩然,王大媽的辣餅掉在地上,李大爺的旱煙杆砸到腳麵。蘇清月隻覺耳畔轟鳴,望著木台上的胖縣令,想起他第一次在破廟啃蜜餞的模樣,想起他在金鑾殿上用鋤頭當話筒的荒唐,忽然紅了眼眶。
“哪有求婚用土豆的?”她強作鎮定,卻在踏木台時,裙擺勾住了台階,差點摔倒。
張天奇慌忙伸手扶住她,銀盤裡的土豆泥晃出邊緣,沾在她袖口:“土豆代表實心實意,泥代表纏纏綿綿——陛下若不答應,本縣就把泥抹你臉上!”
“敢!”蘇清月瞪眼,卻在他指尖抹起一點土豆泥時,忽然屏住呼吸。
“已經抹了~”張天奇咧嘴笑,將溫熱的土豆泥點在她鼻尖,人群爆發出哄笑。蘇清月愣神,指尖觸到鼻尖的泥,忽然想起這三個月來,他每天清晨在農田裡為她種土豆的模樣——那時的他,褲腿永遠沾著泥土,眼裡永遠盛著星光。
“瘋子...”她輕聲說,卻在他眼裡的忐忑中,忽然笑出淚來,“但本宮認了~”
全場歡呼,王二虎吹響了用土豆藤編的喇叭,李嬸拋起手中的辣餅,在空中劃出金黃的弧線。張天奇猛地起身,卻因激動過猛,銀盤裡的土豆泥“啪嗒”掉在蘇清月鞋麵上,惹得她又氣又笑。
“還不快擦了!”她跺腳,卻在他掏出帕子時,發現那上麵繡著歪歪扭扭的土豆圖案,顯然是他親手繡的。
“陛下,”他忽然湊近她耳邊,“其實這土豆泥裡,還藏著本縣的‘淬體術第十層’——”
“又胡說!”蘇清月笑罵,卻在他的笑聲中,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夕陽的餘暉裡,百姓們圍上來,王大媽往他們手裡塞辣餅,李大爺舉著酒壇要敬酒,連縣衙的衙役們都跟著起哄。
“縣太爺!親一個!”王二虎的喇叭聲蓋過眾人。
張天奇挑眉看向蘇清月,她忽然踮腳,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不知誰喊了聲:“土豆泥當聘禮咯!”頓時,曬穀場上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有人開始往同伴臉上抹土豆泥,說是“沾喜氣”。
三日後,清水縣的街頭出現了新奇的景象:年輕情侶們捧著土豆泥,在市集上互相塗抹,男人們單膝跪地,用土豆泥在青磚上寫下愛意。賣豆腐的李大爺趁機推出“定情辣豆腐”,聲稱抹了土豆泥的情侶,吃了能白頭偕老。
“張愛卿,”蘇清月望著窗外的熱鬨場景,搖頭歎氣,“你這求婚,倒成就了一樁民間習俗。”
“那是!”張天奇晃著新刻的“土豆新郎”腰牌,“本縣打算把每年的豐收日定為‘土豆情人節’,情侶們必須互相抹泥,再種一棵‘愛情土豆’——”他忽然壓低聲音,“陛下,今晚咱們也去種一棵?”
“登徒子!”蘇清月笑罵,卻在他遞來的土豆泥餅前,忽然輕笑出聲。她知道,這個胖縣令總能把最平凡的事物變成傳奇,而他們的愛情,也將在這一碗碗的土豆泥裡,永遠帶著煙火氣的甜。
是夜,禦花園的土豆田裡,張天奇握著蘇清月的手,將一顆刻著“張蘇”的土豆埋進土裡。月光灑在他的紅褲衩上,灑在她發間的土豆花上,遠處傳來百姓們的笑鬨聲,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真實。
“張天奇,”她輕聲說,“謝謝你,讓本宮的人生如此荒唐卻溫暖。”
“謝什麼?”他咧嘴笑,忽然指著天上的星星,“等這顆土豆發芽,咱們就給它修個金鑾殿,讓它當‘土豆太子’——以後咱們的孩子,就叫‘土豆皇子’‘土豆公主’!”
“胡鬨!”蘇清月輕笑,卻在他的懷裡,忽然覺得,這樣的未來,竟比任何宏圖偉業都更讓人心動。
而民間的童謠裡,孩子們唱著:“土豆泥,甜又香,抹在臉上心不慌,胖仙娶了女皇帝,從此天下喜洋洋!”這首歌謠隨著秋風傳遍大江南北,連敵國的百姓都開始效仿,用土豆泥表達愛意。
畢竟,當愛情能藏在一碗土豆泥裡,當承諾能種在一片農田裡時,這個天下,已經足夠溫暖,足夠荒唐,足夠讓人相信,最平凡的煙火裡,藏著最動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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