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夜夜夜……
徐世勳站在滬城最高層的酒店套房裡,手中的軒尼詩xo酒瓶早已見底。
窗外霓虹璀璨,他卻隻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扭曲的倒影——領帶鬆散,眼底布滿血絲,活像隻喪家之犬。
牆倒時連影子都會叛逃。
電影協會會長的頭銜被褫奪後,太極影視大廈裡那些諂媚的笑容一夜之間全變成了避之不及的冷眼。
太極影視的董事長見風使舵,第一時間把他給炒魷魚。
理由很簡單。
當初就是鄭美玲通過鄭國棟的關係把他扶上來的,現在,他成了鄭國棟的棄子,他這條喪家之犬連啃骨頭的資格都沒有!
“叮——咚——”
門鈴響起時,他手一抖,恍惚間靈魂回到體內,酒瓶往波斯地毯上一扔,朝門口踉踉蹌蹌走去。
靠在門上,透過貓眼看到的畫麵讓他瞳孔驟縮,他猛地拉開門,一把將對方拽進房間。
來人赫然是在小洋樓見過的那位女侍者。
“砰”的一下把門關上。
“東西呢?”
連續七十二小時的酒精浸泡,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滋啦刺耳。
女侍者被拽得踉蹌,黑色公文包卻穩穩護在胸前,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窗簾緊閉後才開口:“徐先生,您真要這麼做?鄭部長可是……”
“閉嘴!”
徐世勳一把搶過公文包,手指神經質地顫抖著拉開拉鏈,當看到裡麵厚達三厘米的檔案袋時,他忽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老東西,沒想到吧?”
檔案袋裡是鄭國棟三十年來與櫻花國往來的全部證據——神廁合影、秘密賬戶流水、東瀛計劃會議紀要,最致命的是三本小學語文教材的原始審校稿,上麵用紅筆批注著“櫻花元素不足”“應增加富士山插圖”等字跡。
女侍者看著徐世勳癲狂的模樣,不動聲色地退到門邊:“東西給您了,您答應我的報酬……”
“滾吧!”
徐世勳甩出一張支票:“有多遠滾多遠,彆回東大。”
女侍者揣著支票離開,徐世勳滿懷激動的跪坐在地毯上,將材料鋪成扇形,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
全部查看一遍,緊接著他掏出手機拍下毒教材批注頁,手指懸停在發送鍵上,突然咧嘴一笑,轉而翻出通訊錄,停留在小林兩個字上。
“嘟……”
電話剛響起,突然被掛斷。
徐世勳愣了一下。
正想要發飆,這才想起小林是叛徒。
他不死心,連續撥打了五六七八個電話,正當他以為又要被掛斷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彆掛,我不是找你,我找白也。”
徐世勳不知道白也的電話,隻能通過小林。
“你找我老板乾什麼?他很忙的,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
小林話裡話外顯得非常不耐煩。
不知道這假鬼子又憋著什麼壞,可既然對方說了是找白也,她高低也得聽一下,免得壞了大事。
“嗬,他已經贏了,忙著數錢……”
徐世勳啞然失笑。
“上學啊。”
小林嗬斥道:“你以為是你啊,一心掉錢眼裡去的假鬼子,他還是個小學生,不上學還能乾什麼……有屁你趕緊放!”
一口氣狂噴了三分鐘,罵得真爽!
“¥¥……”
徐世勳忍不住想罵娘。
怎麼說呢。
有種無語又無奈的心酸。
很是抓狂。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想見見他。”
電話那頭傳來小林清冷的嗓音:“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老板是不會見你這個假鬼子的。”
白也把他整得身敗名裂,誰知道徐世勳會乾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小林第一反應就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