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又想到鐘瑩曾說她是受不了籠中雀一般的生活才來到江湖的,謝瑾當時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如今再看,之前的種種不解便又有了答案。
隻是有一點謝瑾還想不明白,既然鐘瑩四年前能夠無所顧忌地一頭紮進江湖,那現在,東越皇帝和鐘歸遠是以什麼樣的手段讓鐘瑩跟他們回去的呢,大概率不是什麼好手段,想到鐘瑩悲傷的模樣,謝瑾頓時就對東越皇帝和鐘歸遠的印象差了幾分。
一想到自己在這裡欣喜若狂,鐘瑩卻還對此一無所知,獨自在深宮黯然神傷,心裡就一陣像針紮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正在謝瑾沉浸於自己心中所想時,楊世平再次登門造訪。
來到書房,看到謝瑾桌上擺著的卷軸,隻看了幾個字,便知道了大概。
謝瑾看了看楊世平,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道:“楊閣老,想不到啊,你竟然拿我尋開心。”
楊世平裝作不明所以般說道:“殿下,天地良心,老臣斷無半點此意。”
謝瑾又道:“如果沒記錯的話,楊閣老可是出使過東越的,也見過太平公主,在樊川滅門案中你也是見過鐘瑩的,你早就知道鐘瑩的身份了是不是?”
楊世平笑道:“殿下何出此言,老臣上年紀了,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謝瑾輕輕嘖舌,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隨後又問道:“父皇叫你來傳旨的?”
楊世平點點頭道:“聖上口諭。”
謝瑾跪倒在地,道:“兒臣謹聽諭旨。”
楊世平沉吟片刻,道:“其實殿下大可不必如此,陛下就是說讓您在晚上去參加宮宴,僅此而已。”
謝瑾微微遲疑,問道:“就這個?”
楊世平笑道:“殿下心急了?”
謝瑾清了清嗓子,略帶尷尬地說:“咳咳,我……我就是再問問看還有沒有彆的事。”其實,他心裡特彆想楊世平能帶來讓他高興的消息。
楊世平輕聲一笑,道:“殿下再耐心等等吧,我隻是順路,幫陛下傳個話而已,陛下若要降旨,自會讓溫力來的。”溫力,便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謝瑾道:“我都說了,我就是問問,沒有彆的意思。”
楊世平輕聲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臨走時又補充道:“對了,殿下,若是您認了與東越的這門婚事,有些事,您也就該打算打算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謝瑾自然明白楊世平說得是什麼意思,與太平公主成婚,就意味著得到了東越的支持,再加上朝中一半重臣,繼承大統就基本上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但他也知道明王謝玄的心思,他對權力有著近乎癡狂的渴求,自古以來世子之爭向來無情,又想到兩個弟弟死的著實蹊蹺,心裡對謝玄的提防便又多了幾分。
看來世事當真如此,有其得必有其失,為了一些東西,總該付出什麼代價的。
所以對於今晚的宮宴,謝瑾心中又多了一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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