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凜冽的寒風如刀刃般刮過偽外灘的街巷。
華懋飯店301房,川島芳子正在和關東軍司令部通話。
她怎麼也沒想到,本來一切順利的行程在滬市遇到了波折。
自己帶來的兩個紅黨叛徒被暗殺,卻沒抓住任何一人。
大早上,在向關東軍司令山本多旻彙報情況後,她就迎來劈頭蓋臉的責罵。
那罵聲如雷,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滿心的無辜與委屈如潮水般翻湧。
“責令你五日內趕回東北,當麵向我解釋清楚。”
山本多旻說道,隨後掛斷了電話。
“憑什麼都怪我!特高課的人辦事不力,我又如何能料到!”
川島芳子掛斷電話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怒吼,可回應她的隻有寒風從窗縫鑽進來的嗚咽聲。
她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幾口。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燒得她五臟六腑都仿佛要燃燒起來。
喉嚨裡的酒氣上湧,臉色變得潮紅,但心裡的鬱結依然無法散開。
直接又給駐滬憲兵司令部打電話,要求三浦三郎安排上次接站的憲兵軍官過來,商量護送自己離滬的事情。
當然,這隻是部分原因。
還有部分原因是那個魏子昊長得太有殺傷力了,此刻川島芳子心情很差,希望看到賞心悅目的事物。
那麼,誰賞心悅目呢?
不用說,她立馬就想到那個憲兵軍官。
在掛斷電話後,她就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那備受折磨的神經。
此刻,她已醉眼朦朧,眼神迷離,整個房間在她眼中都變得虛幻而扭曲。
身形搖晃,腦袋已經眩暈。
魏子昊早上剛到憲兵隊,就被通知去往華懋飯店。
“去乾嘛?”
他對報告的憲兵問道。
“德川閣下,三浦司令打來的電話,說是芳子小姐的請求。”
“嗦嘎!有什麼事嗎?”
“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要你立即過去。”
“好吧!”
聽到是川島芳子的要求,而且還有頂頭上司的命令,他隻能照辦。
他開著車一路趕到華懋飯店三樓,魏子昊敲響房門。
“叩叩叩....”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但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不在嗎?
他繼續敲擊酒店房門,“叩叩叩....”
等了一會兒,裡麵才傳來一個軟綿綿的聲音。
“誰啊……”
川島芳子含糊地嘟囔著,身子搖搖晃晃地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看到是德川華子,她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便像一灘爛泥般撲進魏子昊懷裡。
再也壓不住胃裡的翻騰,“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魏子昊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拖住川島芳子的身軀。
嫌棄地看著這個渾身酒氣、狼狽不堪的女醉鬼。
“芳子小姐,你還好嗎?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了!”
他看著自己衣服上的臟物,心裡滿是無奈。
可又不能放任不管,隻能一邊問一邊扶著她進入房間。
川島芳子迷迷糊糊地嘟囔著:“陪我喝酒……德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