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提到過一個叫‘喬’的人，或者一個叫‘解放路117號’的地方？”陸辰試探著問道。
口罩男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從來沒聽黑蛇提起過。”
看來，黑蛇這個層麵的人，還接觸不到核心的秘密。
“最後一個問題。”陸辰站起身，“黑蛇現在躲在哪裡？”
“鄰縣，雙龍鎮，一個叫‘響水壩’的廢棄水電站。”口罩男幾乎沒有猶豫就說了出來，“那裡地勢偏僻，隻有一個入口，易守難攻。他手底下還有十幾個兄弟，火力也不弱。”
得到這個關鍵信息，陸辰點了點頭。他讓猴子將口罩男和其他幾個活著的歹徒嚴密看管起來，任何人不得接觸。
“辰哥，我們現在就去端了那個響水壩，把黑蛇那狗日的抓回來？”猴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急。”陸辰擺了擺手，“黑蛇既然敢回來，肯定有所依仗。我們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中了埋伏。”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吧？”猴子有些不甘心。
“當然不能。”陸辰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過，對付這種人，我們得換一種方式。”他拍了拍猴子的肩膀，“這件事，我需要你幫我做幾件事。第一，派人盯死雙龍鎮響水壩的動靜，摸清楚黑蛇和他手下的活動規律，以及他們的火力配置。第二，想辦法查一下，最近青河縣和鄰縣之間，有沒有大筆的不明資金流動，尤其是通過地下錢莊或者其他隱蔽渠道的。第三……”
陸辰湊到猴子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猴子聽完，眼睛一亮，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辰哥，你這招……高啊！簡直是釜底抽薪！我馬上去辦！”
看著猴子興衝衝離去的背影，陸辰的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黑蛇，張富貴的餘孽，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轉身回到辦公室，拿出紙筆，將從口罩男那裡得到的信息，以及自己的分析和推測，都詳細地記錄下來。
黑蛇的出現，以及他對筆記本、錄音帶和泄密渠道的關注，都表明他背後的人，對這些事情極為忌憚。而這個背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神秘的“喬”，或者是與“喬”有密切關聯的高層人物。
響水壩，很可能隻是黑蛇的一個臨時據點。他真正的目的，恐怕還是潛回青河縣，執行更重要的任務。
陸辰感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他收攏。而他，也必須在這張大網徹底合攏之前，找到破局的關鍵。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王老的號碼。
“王老，我這邊有點新情況……”陸辰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從歹徒口中得到的信息，簡明扼要地向王老彙報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王老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陸辰，你這次……玩得有點大了。對方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你務必小心。”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陸辰的語氣平靜而堅定，“王老，我想請您幫個忙。市紀委那邊，關於張富貴和錢秘書的案子，調查進展如何？有沒有什麼新的突破？”
“阻力不小。”王老歎了口氣，“周鴻途在市裡的關係盤根錯節，錢秘書又是個滑不溜秋的泥鰍，很多線索一到關鍵時刻就斷了。不過，陳副書記那邊也沒有放棄，一直在暗中搜集證據。你提供的這些新線索，或許能成為一個新的突破口。”
“我懷疑，黑蛇這次回來，很可能與周鴻途或者錢秘書有關。他們想通過黑蛇，徹底解決我這個麻煩，同時，也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支持我。”
“你的懷疑，很有道理。”王老沉吟道，“我會把你的分析轉告給陳副書記。你那邊，也要多加小心。黑蛇這種亡命徒，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我明白。對了，王老，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打聽一下。”陸辰話鋒一轉，“解放路117號，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解放路117號？”王老的聲音透著一絲疑惑，“那個地方，一直都很神秘。我們的人也嘗試過接近，但防備很嚴密，很難獲取到有價值的信息。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直覺。”陸辰說道，“我總覺得，那裡隱藏著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結束了與王老的通話，陸辰站在窗前，望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心中思緒萬千。
黑蛇這條線索，必須儘快解決。否則，他和林詩韻，以及工廠的兄弟們，都將時刻麵臨著生命危險。
而那個神秘的“喬”，以及解放路117號，就像兩座巨大的冰山，雖然隻露出一角，但其隱藏在水麵之下的龐大體量，卻足以讓任何試圖靠近的人不寒而栗。
陸辰知道，他接下來要走的路，將會更加艱難，也更加危險。但箭已在弦，不得不發。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那些被黑暗吞噬的真相，他，彆無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青河縣的天，是時候該徹底變一變了。
清晨的陽光，穿透薄霧，給青河縣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然而，昨夜城西爛尾樓那場驚心動魄的械鬥，早已在縣城裡掀起了滔天巨浪。消息像長了翅膀的野火，從各個角落冒出來，添油加醋，版本各異，傳得神乎其神。
“聽說了嗎？城西爛尾樓那邊，昨天晚上打翻天了！”早點攤上，一個叼著油條的漢子壓低了聲音，唾沫橫飛，“說是辰光服裝廠的陸老板，為了救他那個漂亮媳婦，一個人單挑了一幫過江龍！家夥什都動上了，刀光劍影的，比電影還刺激！”
旁邊桌的茶客立刻湊了過來：“真的假的？陸老板這麼猛？他不是個生意人嗎？”
“生意人怎麼了？人家那是真人不露相！聽說那些綁匪凶得很，開口就要幾十萬，還要撕票！結果呢？被陸老板打得爹媽都不認識，連滾帶爬地跑了！”
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婦女神秘兮兮地補充：“不止呢！我還聽說，公安局的人都出動了，大半夜的警車嗚嗚叫。最後啊，是陸老板把人救出來，還抓了幾個活的，交給警察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哎喲，這陸老板可真是咱們青河縣的英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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