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這盤棋,下了幾百年。棋盤上,都是他們的人。你一個外來的卒子,過了河,也想當車使?”老人的話,帶著一絲輕蔑,更帶著一絲考驗。
陸辰笑了笑,伸手,將棋盤上的一枚黑“卒”,向前推了一步,正好吃掉了老人的紅“相”。
“卒子過了河,確實厲害。但有時候,真正能決定勝負的,不是過了河的卒子。”陸辰的目光,落在了棋盤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而是對方後院裡,那個還沒來得及過河,卻心懷不滿的卒子。”
老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地盯著陸辰,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驚。
“徐老頭子,就給你看了那份資料?”
“資料我看過,但這句話,是我自己想的。”陸辰直視著他的眼睛,“喬家看起來是一塊鐵板,但隻要是家族,就一定有內部矛盾。喬宗堂和喬宗正兩兄弟,麵和心不和。到了第三代,長房的喬雲峰,和二房的喬宇,更是為了繼承人的位置,鬥得你死我活。喬宇高調冒進,四處樹敵,而喬雲峰,則低調隱忍,暗中布局。對嗎?秦老。”
最後兩個字,陸辰說得不重,卻像一道驚雷,在老人耳邊炸響。
老人,正是與喬家有舊怨的京城秦家的老爺子,秦振邦。
秦振邦看著陸辰,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公園裡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讓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顯得明暗不定。
“你小子……”他忽然笑了,笑聲沙啞,卻透著一股子暢快,“比徐老頭子說的,還有意思。”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但這句笑罵,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拿起自己的“帥”,放回了原位,然後將整個棋盤,一把打亂。
“這盤棋,不下了。”秦振邦站起身,“走吧,換個地方,喝茶。”
陸辰知道,自己這第一步棋,走對了。
他在這座被喬家天網籠罩的城市裡,終於找到了第一個,可以撕開的口子。
秦振邦領著陸辰,沒有坐任何車,而是像兩個飯後遛彎的普通老頭和小夥,穿過了幾條胡同。京城的胡同,白天也帶著一種獨特的靜謐,灰色的磚牆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頭頂偶爾掠過的鴿哨,更添了幾分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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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人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合院門前停下。朱紅色的木門,門上的銅環已經褪去了光澤,顯得有些陳舊。秦振邦上前,用一種極有規律的節奏,叩了三下門環。
門從裡麵被拉開,一個麵容精悍的中年人探出頭,看到秦振邦後,立刻恭敬地側身讓開。
“進來吧。”秦振邦對陸辰說,自己先邁步走了進去。
陸辰跟著他,一進院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這院子從外麵看平平無奇,裡麵卻彆有洞天。院子不大,但打理得極為雅致,一株石榴樹枝繁葉茂,樹下擺著一套石桌石凳,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魚池,幾尾錦鯉在水中悠然遊弋。
這裡,顯然是秦振邦的私人領地。
“坐。”秦振邦在石桌旁坐下,那個精悍的中年人已經手腳麻利地泡上了一壺茶。茶香嫋嫋,是上等的龍井。
“徐老頭子跟我說,你是個能把天捅個窟窿的主兒。我本來不信,現在看,他倒是沒說大話。”秦振邦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卻沒有喝,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陸辰。
“秦老過獎了。我隻是個想安安分分做生意,保護家人的普通人。”陸辰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普通人?”秦振邦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乾笑了兩聲,“普通人能把周正祥那條地頭蛇連根拔起?普通人能讓喬家在省城的代理人王建業栽那麼大的跟頭?普通人敢在喬家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京城來?”
他每說一句,眼神就銳利一分。那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壓,無聲無息地籠罩過來,比喬宇那個管家的威脅,要沉重百倍。
陸辰放下茶杯,神色依舊平靜。“秦老,明人不說暗話。我來京城,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目的隻有一個,扳倒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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