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搖尾乞憐地尋求庇護，而是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提供彈藥”的合作者位置上。他要的不是保護傘，而是一個公平的“擂台”。這既展現了他的膽魄，也維護了宋老這種大人物的尊嚴。
宋老渾濁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真正的欣賞。
“好一個‘公平的環境’。”他慢慢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王老立刻上前扶住他。
宋老擺了擺手，自己站穩了。他走到陸辰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個年輕人，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也比我想象的，更聰明。”
他轉身從書房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陸辰。
“這裡麵，是一個人的資料和聯係方式。他叫周正，以前是我手下的兵，現在是市局刑偵總隊的一個副支隊長。人很正，能力也強，就是脾氣太臭，不懂得拐彎，一直在冷板凳上坐著。你如果遇到一些用‘規矩’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去找他。就說，是老首長讓他幫你‘掃掃地’。”
陸辰接過信封，入手很沉。他知道，這薄薄的幾張紙，就是他在京城，找到的第一塊，也是最堅實的一塊靠山石！
“還有，”宋老又補充了一句，“喬家那個小孫子，喬戰，最近可能會有點麻煩。軍紀委那邊，收到了一些關於他當年在部隊裡，違規操作的匿名舉報材料。雖然不至於讓他傷筋動骨，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陸辰心中一動，立刻明白，這是宋老在投桃報李。他不僅給了自己一個能動用的力量，還順手幫自己敲打了最大的武力威脅。
“謝謝宋老。”陸辰鄭重地鞠了一躬。
從四合院出來，重新坐上那輛紅旗車時，陸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那塊被喬家壓得死死的巨石，終於鬆動了。
天羅地網，又如何？
隻要找到一個節點，用足夠的力量去撬動它，再堅固的網，也終將被撕開一個大洞！
而他，現在已經找到了那個撬棍，和他身後的，那個願意為他提供支點的，巨人。
宋老的敲打，來得比陸辰預想中更快，也更精準。
兩天後，正在一處秘密訓練基地，用殘酷的實戰格鬥，操練著手下那群“清道夫”的喬戰，接到了一個讓他極為意外的電話。
電話來自他曾經服役的，那個令人生畏的單位的直屬上級。
電話內容很簡單，要求他立刻返回單位，就幾年前一次境外任務中的“程序性問題”，配合軍紀委的同誌，進行一次“常規問詢”。
掛斷電話，喬戰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陰霾。
“常規問詢”？在他們那個世界裡，這四個字，就意味著天大的麻煩。他很清楚，自己當年的手段，有太多經不起深究的地方。那些舉報材料，就像是有人拿著顯微鏡，在他過往的功績上，精準地找到了幾粒不起眼的塵埃，然後，將它們無限放大。
這背後，絕對有人在搞他！
是誰？
一個名字，瞬間從他腦海中蹦了出來——陸辰。
除了他，喬戰想不出第二個，有動機，也有可能觸碰到這個層麵的人。
“有點意思。”喬戰嘴角扯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他原以為，陸辰隻是一隻在籠子裡橫衝直撞的困獸，卻沒想到，這隻困獸，居然還能隔著籠子，反咬一口。
“頭兒，怎麼了？”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湊了上來，他是喬戰最得力的副手，代號“屠夫”。
“沒事。一點蒼蠅。”喬戰擺了擺手，“我需要離開幾天。你們這邊，繼續盯著目標。記住，穎小姐的吩咐，要讓他活在恐懼裡。彆真的把他弄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