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舟’眼裡,我們連狗都算不上,隻是工具。”李澤苦澀地笑了笑,“工具鈍了,自然就要被銷毀。王坤,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恐懼,是最好的粘合劑。
前幾天還在因為利益分割而明爭暗鬥的各個家族,在這一刻,被“信使”帶來的死亡威脅,強行捆綁在了一起。
他們就像一群被投入鬥獸場的困獸,唯一的生路,就是團結起來,對抗那個看不見的獵人。
然而,他們連獵人在哪都不知道。
……
同一時間,京城西山,一處戒備森嚴的療養院內。
宋老看著手下人呈上來的情報,那份匿名郵件的內容,讓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凝重。
“陸辰這個小子……”宋老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好一招‘驅虎吞狼’,不,這比驅虎吞狼還要狠。他是把一群餓狼,全都逼到了懸崖邊上,然後告訴它們,要麼跳下去摔死,要麼,就回頭,去咬死那頭最凶的,逼它們上懸崖的老虎。”
站在一旁的秘書,也是宋老最信任的門生,低聲問道:“老師,那我們現在……”
“等。”宋老吐出一個字。
“等?”秘書有些不解。
“等電話。”宋老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這群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家夥,現在一定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所有的關係網,所有的情報渠道,都找不到這個‘信使’的任何蹤跡。當恐懼達到頂點,他們就會明白,想活命,隻有一個選擇。”
宋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就是,來找我。或者說,來找那個能給他們發出這封郵件的人。”
他話音剛落,書房裡的那部紅色電話,果然響了起來。
宋老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嘴角浮現一抹了然的微笑,對秘書擺了擺手,示意他接。
電話剛一接通,李澤那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是宋老嗎?我是李澤,有緊急情況,想向您求助!”
這一夜,宋老的這部電話,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熱的求生熱線。
一個個平日裡與宋老派係格格不入,甚至明爭暗鬥的家族掌門人,都放下了身段,用最謙卑的語氣,尋求一線生機。
而宋老,則按照和陸辰事先商量好的劇本,時而敲打,時而安撫,時而模棱兩可,將這群驚弓之鳥的情緒,拿捏得死死的。
他沒有給出任何確切的承諾,隻是告訴他們,想要活命,就必須拿出誠意,與過去的自己,與喬家,做最徹底的切割。
一場針對喬家的,由內而外的絞殺網絡,在陸辰的無形操控下,悄然成型。
……
地下基地,指揮室。
李衛國看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情報,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老板,您這招真是絕了!殺人誅心啊!現在李家、王家那幫孫子,估計把喬振邦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我的人在他們宅子外麵聽牆角,都聽見裡麵摔東西的聲音了。”
他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道:“不過老板,咱們這麼乾,是不是玩得有點太大了?這等於把整個京城上層的圈子都給攪了個底朝天,萬一失控了……”
“不會失控。”陸辰的眼神平靜如水,“因為真正能決定他們生死的,不是我,也不是宋老,而是那個‘信使’。我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在‘確定會死’和‘有可能活’之間,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並且會用儘一切力氣,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秦婉在一旁補充道:“衛國,你還沒明白老板這步棋的真正目的。他不僅僅是要瓦解喬家的聯盟,更重要的,是要借這些人的手,去把那個‘信使’給逼出來。”
李衛國一拍大腿:“我明白了!這幫人為了自保,肯定會把自己的安保等級提到最高,整個京城都會變成一個鐵桶。那個‘信使’再厲害,想在這麼多眼睛底下悄無聲息地殺人,難度也會大大增加。隻要他一動手,就必然會露出馬腳!”
“沒錯。”陸辰點了點頭,“我要用全京城的權貴,給他布下一個天羅地網。他不是幽靈嗎?那我就讓整個城市,都變成他的沼澤,讓他每走一步,都深陷其中。”
“高!實在是高!”李衛國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他現在對陸辰,已經不是佩服了,而是近乎盲目的崇拜。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手段,簡直就是神仙才有的本事。
就在這時,醫療區的“老鬼”再次發來了通訊請求,語氣帶著一絲興奮。
“老板,那個洋鬼子,又招了點新東西。關於那個‘信使’的。”
陸辰精神一振,立刻帶人趕了過去。
病房裡,福斯特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求生的欲望,讓他選擇了徹底的合作。
“信使……沒有固定的名字,隻有一個代號,叫‘卡戎’。”福斯特虛弱地說道,“在古希臘神話裡,他是冥河的渡船人,負責將死者的靈魂渡過冥河。在‘方舟’裡,他就是專門負責送不該活的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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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特征?”陸辰問道。
“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他每次行動都會用‘易容’,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可能是老人,也可能是小孩。但他有一個習慣,或者說,一個怪癖。”福斯特的眼中再次流露出恐懼,“他喜歡在動手前,給目標送一件‘禮物’。”
“禮物?”
“一件與目標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或者最珍視的東西相關的小物件。可能是一張褪色的照片,可能是一個破舊的玩具,也可能是一根頭發……”福斯特的聲音顫抖起來,“當目標收到這份禮物時,就意味著,‘卡戎’已經像影子一樣,滲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目標的心理防線,會瞬間崩潰。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虐殺。他享受的,就是獵物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過程。”
“送禮物的老變態?”李衛國在一旁嘀咕了一句,卻引來了秦婉一個淩厲的眼神,他立刻閉上了嘴。
陸辰的眉頭緊緊鎖起。
這個信息,至關重要。這不僅是信使的作案手法,更是他的心理畫像。一個自負、殘忍、且極度享受掌控感的戲劇性人格。
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但也最容易因為自負而露出破綻。
“好了,你休息吧。”陸辰對福斯特說道,“你提供的這些信息很有用。作為回報,你的女兒莉莉,會在瑞士得到最好的照顧,直到你安全地去和她會合。”
福斯特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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