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玨,少年將軍。
將軍夫人早逝,是溫將軍獨自一人將他撫養長大的。
在邊關軍營生活,性格自然是大大咧咧且不拘小節的。
又因自幼在軍營摸爬滾打的緣故,練就了一身好武藝。
兵器更是樣樣精通,十五歲就跟隨將軍上了戰場。
立下了不少戰功,十六歲時便當上了副將。
但他又碰著些好運氣,長相隨了將軍夫人得了副好皮囊。
劍眉星目,豐神俊朗。
鎮北大將軍邊關一戰大勝歸來,百姓在街道兩側熙熙攘攘。
二十歲的他,此時正身著紅衣,頭發高高束起。
騎著高頭大馬,臉上的笑容更是張揚肆意,隻是出生後便一直在邊關。
這是第一次進京,有些不解為何姑娘要給自己丟手帕。
也不曾多想,全部接了去。
一路行至宮門,下了馬,不像彆家孩子初次進宮那般拘謹。
大剌剌地跟在父親身後,一路上東瞧瞧,西看看,好不自在。
直到進了大殿,見父親朝高位跪拜,才收斂了性子,跟著行禮。
一輪封賞後是更為隆重的接風宴,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父親身側。
手指隨著歌舞旋律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麵,餘光瞥見了對麵的姑娘正看著自己。
似乎是阮卿卿的目光太過熾熱,他也抬起了頭,四目相對。
阮卿卿微微一笑,他是她的了。
小道消息:
他雖有勇有謀,會排兵布陣,但寫的字卻像狗扒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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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燈火通明如白晝,鎏金燭台上的紅燭將琉璃瓦照得泛起粼粼光暈。
溫知玨解下披風時,腰間的玄鐵劍穗不經意掃過案幾,發出清脆聲響。
他抬眸的瞬間,正撞見那雙含著月華的眼眸。
長樂公主阮卿卿倚在雕花屏風旁,指尖捏著鎏金酒盞。
朱唇微啟,似要將月光也釀成酒。
視線交疊的刹那,溫知玨呼吸一滯,耳尖迅速漫上緋色。他
慌亂地側過頭,端起案上的青銅酒樽,仰頭將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儘。
辛辣的酒意順著喉嚨灼燒而下,嗆得他猛地咳嗽起來,指節捏著酒樽泛出青白。
接風宴上絲竹喧天,十二名舞女踏著羯鼓節奏旋舞,廣袖翻飛間金鈴作響。
阮卿卿本在與女官說笑著,忽聞那聲壓抑的咳嗽,琉璃酒盞“當啷”磕在玉案上。
她提著繡滿金線雲紋的裙擺,蓮步匆匆穿過人群。
發間的珍珠步搖隨著動作輕顫,在溫知玨身後站定時,帶起一陣混著龍腦香的風。
“將軍莫不是不會飲酒?”
她的聲音比江南春水還要柔三分,素手輕拍溫知玨後背的動作卻帶著習武之人的利落。
指尖隔著玄色勁裝傳來的溫度,竟比杯中烈酒還要灼人。
溫知玨轉身時,正巧對上她眼底盈盈笑意。
燭光將她的影子投在身後的蟠龍柱上,倒像是將兩人的身影疊在了一處。
“倒也不是不會飲,隻是這酒著實烈了些。”
溫知玨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望著阮卿卿鬢邊新摘的白梅。
忽然想起邊關的雪,也是這樣不染纖塵。
阮卿卿抿唇輕笑,皓腕翻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