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落下時，阮卿卿正蜷縮在沙發上，盯著驗孕棒上的兩道紅杠發呆。
衛生間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戚予白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進門，手裡還拎著她念叨了好久的糖炒栗子。
“怎麼傻站著？”
他伸手要摸她的臉，突然瞥見她手裡的東西，動作僵在半空。
栗子包裝袋“嘩啦”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指腹輕輕撫過驗孕棒，聲音發顫：“卿卿，這是真的？”
阮卿卿眼眶瞬間紅了，還沒點頭，就被他一把抱進懷裡。
戚予白的心跳快得驚人，下巴抵著她發頂喃喃自語：“我要當爸爸了，我們要有寶寶了……”
他轉身時腳下踉蹌，差點撞翻茶幾，卻還是牢牢護著懷裡的人，惹得阮卿卿破涕為笑。
孕期反應來得猝不及防。
淩晨三點，阮卿卿突然想吃城西那家老字號的餛飩。
戚予白二話不說套上外套，冒雨驅車半小時，捧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回來時，自己的襯衫已經半濕。
“快嘗嘗，”
他吹涼勺子上的餛飩，眼底滿是緊張。
“涼了就不好吃了。”
產檢時，超聲影像裡小小的胚胎讓戚予白紅了眼眶。
他握著阮卿卿的手，輕輕觸碰屏幕：“寶寶，我是爸爸。”
回家後，他連夜將書房改成嬰兒房，對著育兒書籍研究到淩晨。
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滿注意事項，連尿布的品牌都對比了十幾款。
隨著肚子一天天隆起，阮卿卿半夜總睡不安穩。
戚予白就半坐著讓她枕在自己腿上，一邊哼著跑調的搖籃曲，一邊輕柔地撫摸她的肚子。
有次寶寶突然踢了一腳，他激動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她踢我了！是不是在和爸爸打招呼？”
預產期提前那天，戚予白正在董事會上。
手機連響三聲，看到消息的瞬間，他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衝了出去。
等他滿頭大汗趕到產房，護士說產婦已經進了手術室。
他在走廊裡來回踱步，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直到聽見產房裡傳來清脆的啼哭聲。
“恭喜，母女平安。”
護士抱著裹在粉色繈褓裡的小嬰兒出來時，戚予白顫抖著接過。
女兒皺巴巴的小臉讓他鼻尖發酸，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親了親，聲音哽咽：
“歡迎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小公主。”
深夜的病房，月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
阮卿卿醒來時，看見戚予白坐在嬰兒床邊，正用食指輕輕戳女兒的小手。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立刻起身：
“吵醒你了？寶寶剛才衝我笑了，像你。”
“以後，我們就是三個人了。”阮卿卿伸手握住他的手。
戚予白俯身吻去她額角的薄汗，又在女兒額頭落下一吻：“是我們的小家庭，要永遠在一起。”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溫柔地灑在這小小的幸福裡，照亮了未來無數個相愛的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