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巧合,又或許不是。"
溫以庭端起茶杯輕抿,杯沿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重要的是,此刻我們在這裡,音樂為我們伴奏。"
他將茶杯重重擱下,發出不容置疑的聲響,"卿卿,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時間證明,我不是在演戲,我隻是在..."
他頓住,窗外暮色恰好漫進來,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裡織就金絲,"在愛你。"
最後兩個字像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千層浪。
阮卿卿感覺呼吸都要停滯,茶室裡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連心跳聲都震得胸腔發疼。
她望著溫以庭眼底翻湧的熾熱,恍惚看見他修複古籍時的模樣——小心翼翼,卻又無比堅定。
某種蟄伏已久的情愫在心底破土而出,帶著藤蔓攀援般的衝動,讓她在慌亂中竟生出想要沉淪的渴望。
阮卿卿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暮色將茶室的玻璃幕牆染成深紫色,倒映著兩人糾纏的影子。
她無意識摩挲著腕表金屬表帶,冰涼觸感卻壓不住掌心的汗意。
"我們聊了這麼久?"這句話出口時,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帶著一絲顫抖。
溫以庭起身時西裝下擺劃出流暢的弧線,他伸手替她整理滑落的椅墊,指尖拂過天鵝絨布料的紋路:"時間確實偏愛美好的事物。"
說話間,他已將她的羊絨披肩輕輕搭在臂彎,仿佛這動作早已練習過無數次。
茶室暖光落在他側臉,將睫毛的陰影拓印在顴骨,像幅精心暈染的工筆畫。
兩人並肩穿過回廊時,阮卿卿刻意與他保持半步距離。
可當她伸手去夠手袋,溫以庭恰好轉身提醒台階,腕骨間若有似無的雪鬆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指尖相觸的刹那,她觸電般後退,卻撞進他提前展開的臂彎。
"當心。"
他的聲音擦著耳畔落下,掌心隔著薄衫傳來的溫度,比茶室的紅茶更灼人。
拱門藤蔓上的白薔薇在暮色中泛著珍珠光澤,阮卿卿的指尖剛觸到花瓣,就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摩擦聲。
溫以庭不知何時已摘下腕表,銀色表帶在他指間纏繞成圈:"白薔薇的花期很短,卻會把香氣永遠留在觸摸過的人身上。"
他的聲音裹著某種蠱惑,讓她想起古籍修複室裡永不褪色的金箔。
腳下台階突然變得崎嶇,阮卿卿踉蹌的瞬間,整個人跌進預料之中的懷抱。
溫以庭襯衫紐扣硌著她的額頭,古龍水混著雪鬆的氣息裡,她聽見胸腔傳來擂鼓般的心跳——分不清是誰的。
"彆慌。"
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後頸,那裡有一小片被夕陽曬紅的皮膚,"你看,連晚風都在教我怎麼抱穩你。"
停車場的地燈將銀色奧迪鍍上琥珀色光暈,溫以庭拉開車門時,薰衣草香如潮水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