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訊公布的當天,霍氏集團股價暴漲。
財經版頭條配圖裡,阮卿卿穿著霍凜的西裝外套站在落地窗前,他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頭——
這張被內部員工偷拍的照片裡,向來冷硬的總裁眼角竟染著笑意。
隻有阮卿卿知道,按下發送鍵前,他反複確認了十七次"是否要公開所有婚禮細節"。
新婚夜的彆墅被鳶尾花填滿,從玄關到臥室的地毯都鋪著淡紫色花瓣。
霍凜將她抵在婚床上時,領帶已經被扯得鬆垮,襯衫紐扣崩開兩顆,露出鎖骨處未消的紅痕。
"他們說你嫁給我是為了錢。"
他咬著她耳垂輕笑,指尖挑開她睡裙的細帶,"隻有我知道,你是為了治好我的瘋病。"
淩晨三點,阮卿卿被身側的動靜驚醒。
霍凜背對著她坐在床邊,手裡捏著安眠藥瓶輕輕搖晃。
"睡不著?"
她撐起身,指尖剛觸到他發涼的脊背,男人突然轉身將她拽進懷裡。
"怕。"
他埋在她頸窩,聲音帶著孩童般的惶惑,"怕這又是一場夢,醒來你就不見了。"
她捧起他的臉,吻去他眼底的紅血絲:"看,結婚證在床頭櫃第三格,我的指紋鎖密碼是我們的結婚日期,連冰箱裡都是你愛吃的黑巧克力。"
霍凜順著她的指引望去,月光下,結婚證封皮的燙金字樣確實在微微發亮。
他突然笑起來,笑聲混著壓抑的嗚咽,震得她胸口發麻。
婚後的日子在偏執與依賴中悄然平衡。
霍凜依舊會在她開會時突然視頻查崗,但學會了在她蹙眉時立刻掛斷;
他依然要求知道她所有行蹤,卻開始笨拙地學著尊重她的私人空間——
某次阮卿卿在書房接閨蜜電話,他竟捧著文件在門口站了半小時,直到她掛斷才推門進來。
"下周同學會,我想自己去。"某天晚餐時,阮卿卿試探著開口。
霍凜切牛排的動作頓住,刀叉碰撞在骨瓷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沉默在餐桌上蔓延,直到阮卿卿以為他會拒絕時,他突然低聲說:"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同學會那天,霍凜的車果然準時停在餐廳門口。
阮卿卿出來時,看見他靠在車門上抽煙,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裡,領口微敞著。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立刻掐滅煙頭,迎上來自然地接過她的包:"玩得開心嗎?"
回家的路上,阮卿卿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突然想起領證那天他說的"牢籠"。
或許愛本就是相互囚禁,她治愈他的失眠,他填補她的空缺。
在這場以愛為名的契約裡,他們早已心甘情願地互為囚徒。
深夜,霍凜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
但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慌亂,而是側過身,借著窗外的月光描摹阮卿卿的睡顏。
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陰影,呼吸均勻而綿長。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觸到無名指上的婚戒,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
"老婆。"他低聲喚道,像是在確認什麼。
阮卿卿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往他懷裡蹭了蹭。
霍凜笑起來,將她摟得更緊。原來最好的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