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塞納河泛起粼粼波光，倒映著餐廳內曖昧的燭光。
沈祁看著她被紅酒染紅的唇，突然想起一次見她時，她站在京圈宴會長廊儘頭，也是這樣微抿著唇輕笑。
那時他隔著人群凝望，心跳聲蓋過了香檳塔的叮咚。
"在想什麼？"阮卿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她歪著頭看他，珍珠耳釘隨著動作輕晃，"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太主動了？"
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忐忑，像小貓伸出爪子試探。
沈祁放下刀叉，伸手撫過她耳後碎發。
指腹擦過耳垂時，她渾身一顫，卻沒躲開。
"不是主動。"
他的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是夫人終於願意施舍我一點目光，讓我受寵若驚。"
阮卿卿的睫毛劇烈顫動，忽然抓起餐巾輕拍他手背："油嘴滑舌。"
動作卻沒用力，反倒像撒嬌。
沈祁趁機扣住她手腕，將她拉近幾分，紅酒的香氣混著黑琥珀香水在兩人之間彌漫：
"夫人明明知道，為了你的施舍，我什麼都願意做。"
侍應生適時送上甜點，是覆著玫瑰花瓣的熔岩蛋糕。
阮卿卿低頭用勺子切開，溫熱的巧克力流出來，在瓷盤上畫出蜿蜒的紅線。
沈祁盯著她專注的側臉，突然伸手蘸了點巧克力，在她唇上輕輕一抹："嘗起來，和夫人的吻哪個更甜？"
空氣瞬間凝固。
阮卿卿猛地抬頭，撞進他眼底翻湧的暗潮。
他拇指摩挲著她下唇，看著她耳尖迅速染紅，終於克製不住俯身靠近。
距離不過半寸時，她突然伸手抵住他胸膛，指尖隔著襯衫布料，燙得他心口發麻。
"沈祁。"她輕聲喚他名字，這是婚後第一次沒叫"老公"。
沈祁呼吸一滯，卻見她突然傾身上前，在他唇角輕啄一口，"留到看完電影...好不好？"
他喉間發出壓抑的低笑，將她摟進懷裡。
她發間茉莉香混著蛋糕的甜膩，徹底攪亂他的理智。
"夫人這是...在釣我？"
他在她耳邊低語，感覺到懷中的人輕輕顫抖，"沒關係，我心甘情願，做夫人一輩子的魚。"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巴黎鐵塔的燈光在河麵上投下金色倒影。
阮卿卿靠在他肩頭，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場蓄謀已久的聯姻，或許比想象中更令人心動。
而沈祁望著懷中的人，暗暗發誓，要讓她餘生每一個夜晚，都比今夜的燭光更溫柔。
從餐廳出來時，暮色已徹底籠罩城市。
沈祁體貼地為阮卿卿披上外套，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纖細的肩膀，觸感柔軟得讓他心顫。
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交疊在一起，又隨著步伐分開。
電影院就在不遠處，沈祁特意選了情侶座，柔軟的沙發和恰到好處的私密性，讓空氣中的曖昧愈發濃烈。
阮卿卿看著手中印著卡通圖案的爆米花桶，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平日裡叱吒商場的沈總，此刻卻像個期待約會的大男孩，連選的電影場次都是她最喜歡的動畫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