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那日,阮語柔的戲得了滿堂彩,連老夫人都誇她心思巧。
阮語柔看向阮卿卿的眼神,終於少了幾分嫉恨,多了些複雜。
宴席散後,祁辰牽著阮卿卿的手往回走,月光灑在青石板上,拉出兩道依偎的影子。
“在想什麼?”他問。
阮卿卿仰頭:“在想,原來一家人,也不是那麼難相處。”
祁辰握緊她的手:“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
她笑了,眉眼彎彎:“嗯,我們是。”
後來,阮卿卿的話本越寫越火,連西域的商人都來求購手稿;
祁辰的雲霧澗開了分店,路遠成了分店掌櫃,娶了莫丫,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祁以珊嫁給了一位書生,偶爾還會來茶坊,纏著阮卿卿要新故事。
至於阮語柔,自壽宴後,竟真的安分了,跟著柳氏學管家,偶爾還會送些點心到茶坊,雖依舊疏離,卻也沒再找麻煩。
又是一年春,阮卿卿坐在書房寫新稿,祁辰在一旁磨墨。
窗外的蘭草開得正好,她忽然放下筆:“祁辰,我想寫個故事,男主是茶坊掌櫃,女主是寫話本的,你說結局該怎麼寫?”
祁辰握住她的手,筆尖落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雲霧深處,與君白首。”
次年春,阮卿卿晨起時忽然一陣反胃,趴在妝台前吐了半晌,臉色發白。
春桃慌得手足無措,剛要去請大夫,卻被阮卿卿拉住:“彆急,許是昨夜著涼了。”
話雖如此,她心裡卻隱隱有了數。
待到午後,祁辰從茶坊回來,見她懨懨地靠在榻上,忙伸手探她額頭:“怎麼了?不舒服?”
阮卿卿抬眸看他,眼底藏著笑意:“祁掌櫃,你要當爹了。”
祁辰的手猛地一頓,瞳孔驟縮,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了。”她重複道,指尖輕輕覆上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祁辰怔了片刻,忽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力道卻極輕,仿佛捧著稀世珍寶。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卿卿……我……”
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隻化作一句:“我會好好照顧你。”
這話可不是空談。
自那日起,祁辰幾乎把阮卿卿寵成了瓷娃娃。
茶坊的事大半交給路遠,他每日雷打不動地陪她散步,親自下廚燉湯,連她寫話本時,都要坐在一旁研墨,美其名曰“怕你累著”。
祁以珊看得直撇嘴:“哥,你再這麼下去,嫂子該被你慣壞了。”
祁辰頭也不抬:“我慣的,怎麼了?”
阮卿卿被逗笑,放下筆:“其實我沒那麼嬌弱,你該忙就去忙。”
“不忙。”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茶坊哪有你重要。”
正說著,永寧侯府派人來了,竟是柳氏親自登門。
她提著個食盒,見阮卿卿氣色不錯,臉上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我聽下人說你有了,特意燉了燕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