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接過玉佩,指尖觸到他的溫度,心裡莫名一動:“謝了。”
幾日後,阮卿卿正在雲霧澗趕稿,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
出去一看,竟是阮語柔帶著幾個丫鬟,正指著祁辰罵:“你這卑賤的商戶,也敢攔我?知道我是誰嗎?”
祁辰神色淡然:“茶坊有茶坊的規矩,喧嘩者,恕不招待。”
“你!”阮語柔氣得發抖,“我乃永寧侯府二小姐,你敢趕我走?”
阮卿卿走上前,攬住祁辰的胳膊,挑眉笑道:“二妹妹,這雲霧澗的規矩,連陛下都讚過,你想壞了不成?”
阮語柔見她護著祁辰,眼裡閃過嫉恨:“姐姐竟為了個商戶……”
“他是我朋友。”
阮卿卿打斷她,語氣冷了幾分,“妹妹若是沒事,就請回吧,彆擾了旁人喝茶。”
阮語柔咬咬牙,狠狠瞪了祁辰一眼,帶著丫鬟走了。
祁辰低頭看她,眸色溫柔:“多謝。”
“謝什麼?”
阮卿卿仰頭看他,陽光落在她眼裡,亮得驚人,“我說過,我阮卿卿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祁辰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淪陷。
自那日後,祁辰對阮卿卿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會親自為她煮茶,會留著她愛吃的點心,會在她趕稿晚了的時候,親自送她回侯府。
阮卿卿也不是木頭,隻是她習慣了獨來獨往,忽然有人這般待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那日,她寫稿寫到深夜,祁辰送她到侯府門口,忽然開口:“阮姑娘,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阮卿卿打斷他,仰頭望進他眼裡,“祁辰,我也喜歡你。”
祁辰愣住了,隨即狂喜湧上心頭,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帶著顫抖:“卿卿……”
“不過,”阮卿卿在他懷裡悶悶地說,“我可能不會一直待在侯府,話本在哪兒都能寫。”
祁辰收緊手臂:“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雲霧澗可以搬,我也可以。”
阮卿卿笑了,從他懷裡抬頭:“那可太好了,我還怕你舍不得這茶坊呢。”
“什麼都沒你重要。”祁辰低頭,吻上她的唇。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地老天荒。
後來,阮卿卿的話本越寫越火,連宮裡的娘娘都成了她的讀者。
永寧侯府再也沒人敢小瞧她,柳氏見她與祁辰情投意合,雖嫌棄祁辰是商戶,卻也拗不過女兒,隻得允了婚事。
婚禮那日,祁以珊拉著阮卿卿的手,笑得一臉狡黠:“姐姐,我就說我哥能行吧?”
阮卿卿看了眼不遠處正被賓客圍著的祁辰,他也恰好望過來,四目相對,皆是笑意。
原來,最好的相遇,便是在雲霧深處,恰好遇見你。
婚後的日子,比阮卿卿想象中更愜意。
她依舊是那個隨性的話本作者,隻是書桌從西跨院挪到了祁辰的茶坊後院。
祁辰特意為她辟了間書房,窗台上擺著她喜歡的蘭草,書架上整整齊齊碼著她的手稿,連硯台都是祁辰親自磨的墨。
“夫人,今日寫哪段了?”祁辰端著一碟蓮子羹進來,見她對著宣紙蹙眉,不由輕笑。
阮卿卿頭也不抬:“寫到男主為救女主,闖過三關,結果女主說‘其實我自己能行’,你說這男主會不會氣吐血?”
祁辰坐在她身邊,指尖拂過她的發:“不會,他會覺得女主這般獨立,更合心意。”
阮卿卿抬眸,撞進他含笑的眼:“哦?那祁掌櫃覺得,我這般獨立,合不合心意?”
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合,怎麼都合。”
正膩歪著,祁以珊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哥!嫂子!阮語柔又來了,在茶坊裡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