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放下筆：“她來做什麼？”
自打上次被懟回去，阮語柔安分了許久，如今想來，定沒好事。
兩人走到前堂，阮語柔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的茶一口未動，見他們出來，她站起身，語氣帶著幾分挑釁：“姐姐倒是好福氣，嫁了個會做生意的，不像我，還得為侯府的事煩心。”
阮卿卿挑眉：“妹妹有話不妨直說。”
阮語柔咬咬牙：“我聽說，陛下最近在找新的話本，準備編進樂府，姐姐若是肯將機會讓給我……”
原來她是盯上了這個。
前些日子阮卿卿寫的《京華風月》在京城爆火，連陛下都讚過幾句，確有編進樂府的風聲。
“機會不是讓的。”阮卿卿淡淡道，“若是妹妹有本事寫出更好的，陛下自然會選你。”
阮語柔臉色一白：“我哪有姐姐那般才華？”
“那便回去好好讀書。”祁辰適時開口，語氣客氣卻疏離，“茶涼了，我讓夥計換一壺？”
這是下逐客令了。
阮語柔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待她走遠，祁以珊撇嘴：“真當我哥是好欺負的？上次她偷偷讓人在我們茶裡加東西，若不是路遠發現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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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珊。”祁辰打斷她，“過去的事不必提了。”
阮卿卿卻握住他的手：“怎麼不必提？敢動我的人，就得記著教訓。”
她轉頭對路遠說：“去告訴侯府的人，往後阮語柔再來雲霧澗，不必招待。”
路遠領命而去。
祁辰看著她護短的模樣，眼底暖意更甚。
日子平靜了些時日，直到柳氏派人來請阮卿卿回府。
“娘說，祖母生辰快到了，讓你回去商量壽宴的事。”
來傳話的丫鬟低聲道，“二小姐說，想在壽宴上獻藝，讓你幫著寫段話本。”
阮卿卿挑眉：“她自己不會寫？”
丫鬟麵露難色：“二小姐說……她寫的不如你好。”
阮卿卿笑了：“讓她自己琢磨去。”
她本不想摻和，卻架不住柳氏親自派人來催。
回府那日，剛進正廳，就見阮語柔捧著一卷紙，泫然欲泣：“姐姐，我寫了好久，可總覺得不對，你幫幫我吧？”
柳氏也開口：“卿卿，都是一家人，語柔也是想給你祖母賀壽，你便指點她一二。”
阮卿卿接過紙卷，掃了幾眼，文筆稚嫩，情節俗套，確實拿不出手。
她擱下紙：“要我幫可以，但得依我一個條件。”
阮語柔眼睛一亮：“你說！”
“往後，不準再打雲霧澗的主意，更不準找祁辰的麻煩。”
阮語柔臉色變了變，最終咬牙點頭：“好，我答應你。”
阮卿卿提筆，在她的手稿上圈圈點點，添了段“真假公主共賀壽”的戲碼，既圓了阮語柔想獻藝的心，又暗合了她們的身世，巧妙至極。
柳氏看著她的字，忽然歎了口氣：“卿卿，以前是娘不對，總覺得你在鄉下野慣了，不懂規矩……”
阮卿卿淡淡一笑：“過去的事，不必提了。”
她從不奢求柳氏的愧疚，她要的，不過是一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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