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祁辰抬頭，見她盯著自己出神，忍不住笑了。
“在想，”阮卿卿伸手，輕輕撫過他鬢角的發絲，那裡的銀絲似乎淡了些，“幸好，我回來了。”
祁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是我該慶幸，你肯回來。”
他替她擦乾腳，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紅燭的光暈裡，他脫了外衣躺下，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冷不冷？”他把她的手揣進自己懷裡焐著，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顫。
“不冷。”阮卿卿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蹭到他的頸窩，那裡有她熟悉的氣息，讓她安心。
窗外的海棠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像是誰在低聲絮語。
祁辰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輕得像夢囈：“卿卿，睡吧，我在。”
阮卿卿閉上眼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很快便墜入了夢鄉。
夢裡，江南的春色正好，她牽著他的手，走在落滿桃花的小徑上，他回頭對她笑，眉眼間的意氣一如年少時。
晨光透過窗欞，在紫檀木餐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阮卿卿剛坐下，鼻尖就縈繞上一股濃鬱的肉香——是祁辰特意讓人燉的鴿子湯，說補氣血最是相宜。
往日裡她雖不算貪嘴，卻也愛喝兩口這湯，可今日不知怎的，那香氣鑽進鼻腔，竟讓她胃裡一陣翻攪。
她下意識蹙緊眉，伸手按住心口，臉色悄悄褪了幾分血色。
“怎麼了？”祁辰剛舀了一勺湯要遞過去，見她這模樣，手猛地頓住，眼底瞬間漫上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阮卿卿搖搖頭，強壓下喉間的不適：“沒什麼，許是晨起有些涼著了。”
她說著拿起筷子，想夾塊清淡的糕點壓一壓，可目光剛落到那油酥點心的紋路裡，胃裡的翻騰更甚了。
“嘔——”她沒忍住，側身捂住嘴，臉色白得像宣紙。
“卿卿！”祁辰霍然起身，帶得座椅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幾步跨到她身邊，大手撫上她的後背輕輕順著，聲音裡的急切幾乎要溢出來，“是不是湯太油膩了？我讓他們撤下去！”
說著就要揚聲喚下人，卻被阮卿卿拉住了衣袖。
她搖搖頭，緩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點虛弱的沙啞：“彆……不是湯的錯，就是忽然有些反胃。”
“怎麼會忽然反胃？”
祁辰眉頭擰得死緊，指尖探上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背，“沒發燒啊……是不是昨夜著了涼？還是那藥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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