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作為賓客出席,端著酒杯站在角落,看著台上相視而笑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最終還是舉杯遙遙示意——他輸得心甘情願。
薄老爺子坐在主位上,看著長孫牽著阮卿卿的手交換訂婚戒指,渾濁的眼睛裡泛起淚光。
當年他總擔心這個潛心修佛的孫子會孤獨終老,如今看來,是佛祖聽到了他的祈願。
交換戒指的環節,薄景淵拿出的並非之前那枚極簡鑽戒,而是一枚重新設計的戒指:鉑金戒托上鑲嵌著一顆鴿血紅寶石,周圍環繞著細碎的鑽石,最彆致的是戒托內側,刻著纏枝蓮紋,與阮卿卿腕間的玉鐲遙相呼應。
“這是用那支玉簪的邊角料融進去的。”
他執起她的手,將戒指穩穩套上,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從今往後,你的身上,永遠有我的印記。”
阮卿卿的心猛地一顫,指尖撫過那冰涼的戒麵,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個輕吻。
全場瞬間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傅念念在台下捂著嘴哭,傅紹君站在她身邊,臉上雖還有些彆扭,眼底卻藏著釋然的笑意。
儀式過半,薄景淵牽著阮卿卿走到露台透氣。
晚風帶著涼意,他脫下西裝外套裹在她身上,裡麵白色襯衫的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
“累了嗎?”他低頭問她,指尖拂去她發間的花瓣。
“還好。”阮卿卿靠在他懷裡,看著樓下流光溢彩的城市,“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會。”
薄景淵吻著她的發頂,語氣篤定,“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劫,也是我求來的緣。”
他從口袋裡拿出個小小的錦囊,裡麵裝著之前那枚觀音玉佩。
他將玉佩係在她的頸間,冰涼的玉貼著肌膚,卻讓人莫名安心。
“這是我從小戴到大的。”
他輕聲道,“現在交給你,就像把我的命交給你。”
阮卿卿捏著那枚玉佩,忽然笑了:“薄景淵,你這是把我往佛前推啊。”
“不。”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是我想跟著你,入這紅塵俗世,嘗遍人間煙火。”
露台上的風掀起白色玫瑰的花瓣,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遠處的鐘聲敲響,與宴會廳裡的樂聲交織在一起,像在為這場盛大的聯姻,奏響最悠長的序曲。
商界的震動還在繼續,關於兩家合作的猜測沸沸揚揚。
但此刻的阮卿卿和薄景淵,眼裡隻有彼此。
訂婚宴後的第一個清晨,阮卿卿是被陽光曬醒的。
她側頭看向身旁,薄景淵已經醒了,正支著肘看她,眼底的笑意比陽光還要暖。
“醒了?”
他伸手替她拂開額前的碎發,指尖帶著剛撚過佛珠的微涼,“薄家的廚子做了蓮子羹,去嘗嘗?”
阮卿卿往被子裡縮了縮,故意逗他:“薄先生現在不禮佛了?”
他低笑一聲,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佛曰,食色性也。”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何況,有你在,日日都是修行。”
下樓時,薄家老宅的餐廳裡已經擺好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