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阮卿卿靠在他肩上看窗外的夜景,忽然道:“薄景淵,我們婚禮就在這裡辦吧。”
他側頭看她:“你確定?這裡沒有酒店奢華。”
“我確定。”她抬頭看他,眼底閃著光,“我想在佛祖麵前,聽你說餘生請多指教。”
薄景淵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好。”
車窗外的霓虹閃爍,映在他眼底,像落滿了星辰
他曾以為自己會青燈古佛伴一生,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讓他甘願入世的人。
她曾以為自己會在商場上單打獨鬥,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讓她願意卸下鎧甲的人。
婚禮定在古寺後院的銀杏林裡。
深秋的陽光透過金黃的葉隙灑下來,在青石板路上織出斑駁的網。
一百零八盞蓮花燈沿著紅毯兩側依次排開,燈芯跳動著暖黃的光,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白玫瑰混合的清冽氣息。
阮卿卿穿著一身改良式旗袍婚紗,領口和袖口繡著纏枝蓮暗紋,與腕間的玉鐲渾然一體。
薄景淵站在銀杏樹下等她,月白色的長衫外罩了件同色係的馬甲,胸前彆著一朵白玫瑰,褪去了商界的冷硬,倒有幾分舊時文人的溫潤。
當阮卿卿被父親牽到他麵前時,薄景淵的指尖微微發顫。
他接過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頭發緊,卻又莫名安穩。
沒有牧師,也沒有繁複的流程。
主持儀式的是古寺的方丈,他手持念珠,聲音平和如古鐘:“世間因緣,皆由天定。薄景淵,阮卿卿,願你們此後歲月,敬若神明,愛若珍寶,可否?”
薄景淵低頭看她,眼底的光比蓮花燈還要亮:“我願意。”
他從袖中取出那支被退回的羊脂白玉簪,小心翼翼地插進她的發髻,“這支簪子,等了你太久。”
阮卿卿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不是傷感,是心頭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暖意。
她抬手,將自己準備的沉香木佛珠戴在他腕上,與他原有的那串疊在一起:“薄景淵,往後你的修行裡,得加上我了。”
他低笑,伸手拭去她的眼淚,指腹帶著佛珠的微涼:“求之不得。”
交換信物後,方丈遞給他們一盞蓮花燈。
兩人捧著燈走到放生池邊,將燈輕輕放入水中。
燈影隨著水波晃動,映得兩人交握的手愈發清晰。
“聽說在這裡放燈許願,佛祖會應。”阮卿卿輕聲道。
薄景淵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周圍響起低低的笑聲。
傅念念舉著相機跑前跑後,傅紹君站在不遠處,看著阮卿卿發間的玉簪,終於露出釋然的笑。
司夜寒端著酒杯,遙遙朝他們舉了舉,算是徹底放下了過往的糾葛。
儀式結束後,賓客們在寺裡的素齋堂用餐。
薄景淵牽著阮卿卿走到後院的露台,晚風卷起幾片銀杏葉,落在她的發間。
“累不累?”他替她理了理碎發,指尖劃過她的耳垂
“還好。”阮卿卿靠在他懷裡,看著遠處連綿的山影,“比談判輕鬆多了。”
他低笑,吻了吻她的發頂:“以後不用你談判了,我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