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二十二歲生日那天,剛吹滅蛋糕上的蠟燭,手腕就被岑憬琛猛地攥住。他眼底泛著不正常的紅,呼吸有些急促,像頭蓄勢待發的獸。
“走。”
“去哪?”阮卿卿被他拽得一個踉蹌,手裡的叉子還插著塊蛋糕。
“領證。”岑憬琛的聲音又快又急,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今天你滿二十二了,法定年齡到了。”
阮卿卿懵了。她知道他一直盼著這天,卻沒想到他急成這樣——蛋糕上的奶油還沒乾透,他連她的外套都沒來得及讓她穿,就直接把人塞進了車裡。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岑憬琛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泛白,側臉線條冷硬得像繃緊的弦。阮卿卿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突然想起四年前他第一次上門提親時的樣子,也是這樣急,這樣怕晚一秒就會失去什麼。
“你早就計劃好了?”她忍不住問。
岑憬琛側頭看了她一眼,淺褐色眼眸裡的急切稍稍褪去,染上點不易察覺的得意:“戶口本我上周就幫你從家裡偷出來了。”
阮卿卿:“……”
她就說前兩天媽媽念叨戶口本找不到時,他怎麼在旁邊悶笑。
民政局門口,岑憬琛早就讓人打點好。工作人員看著這對容貌出眾的年輕人,尤其是男生那副“再慢一秒我就拆了這裡”的架勢,手速快得像按了加速鍵。
拍照時,岑憬琛非要把她往懷裡按,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占有欲毫不掩飾。照片洗出來,阮卿卿看著自己被他箍得皺起的衣領,無奈又好笑。
拿到紅本本的那一刻,岑憬琛的手抖了。他把兩個小本子緊緊攥在手心,指腹反複摩挲著封麵上的“結婚證”三個字,像在確認是不是真的。
“阮卿卿,”他突然把她按在牆上親,力道又急又重,帶著壓抑了太久的狂喜,“現在你是我的了。合法的。”
周圍有人側目,阮卿卿的臉瞬間紅透,推了推他:“有人看著呢。”
“看就看。”岑憬琛非但沒鬆開,反而把紅本本舉起來,故意對著路過的人晃了晃,像隻炫耀戰利品的大型犬,“看到沒?她是我老婆。
阮卿卿:“……”
這人的幼稚病真是沒救了。
從民政局出來,岑憬琛直接開去了阮家。阮肆野打開門,看到兩人手裡的紅本本,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岑憬琛!你又趁我不在家拐我妹妹!”
“不是拐,是娶。”岑憬琛把結婚證遞到他麵前,笑得像偷到雞的狐狸,“法律認可的,阮先生你看清楚。”
阮肆野看著紅本本上的鋼印,氣得臉都綠了,卻在看到妹妹眼裡的笑意時,最終隻是重重歎了口氣,指著岑憬琛的鼻子:“你給我好好對她,不然……”
“不然你就打斷我的腿。”岑憬琛接話接得飛快,語氣卻認真得不像話,“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拉著阮卿卿的手,把紅本本塞進她手裡,又用自己的手包著她的手,像是要把這份滾燙的承諾捂進骨子裡。
那天下午,岑憬琛的朋友圈炸了。他發了張結婚證的照片,配文隻有兩個字:我的。
沒有屏蔽任何人,包括他那群狐朋狗友和岑氏集團的所有員工。
裴敘白在下麵評論:“瘋子,終於得手了?”
岑憬琛回了個“滾”,卻秒秒鐘給阮卿卿的朋友圈點了個讚——她發了張蛋糕的照片,配文是“今天多了個證”。
晚上,兩人窩在公寓的沙發上。岑憬琛把結婚證擺在茶幾最顯眼的位置,旁邊還放了個小小的玻璃罩,像是在供奉什麼稀世珍寶。
“你以前總說我偏執。”他從身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聲音低沉而滿足,“但我這輩子,就偏執對了這一件事。”
從十七歲在櫻花樹下第一眼看到她,到二十二歲把紅本本攥在手裡,他等了五年,算著日子,算著年齡,算著每一個能讓她徹底屬於自己的瞬間。
阮卿卿回頭吻了吻他的唇角,看著茶幾上那對紅本本,突然覺得,這樣被他偏執地愛著,好像也不錯。
窗外夜色正濃,公寓裡的燈光暖黃。岑憬琛把玩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那裡現在多了枚對戒,和多年前那枚素圈銀戒疊在一起,像兩段時光的溫柔相擁。
“以後不許看彆的男生。”他突然說,帶著點孩子氣的霸道。
阮卿卿笑著點頭:“好。”
“不許跟裴敘白他們走太近。”
“好。”
“每天都要跟我說愛我。”
“岑憬琛,”阮卿卿轉過身,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我愛你。”